尤其在对私企的打压风头过去,如今很多小饭店又悄默声地开了起来。
就是应这个市场而生的。
吴远听完汇报道:“告诉王厂长,叫她放开手脚,大刀阔斧地干。等厂子建成投产,我会亲自过去为你们庆功。”
晚上回到家,老丈人杨支书似乎早等在家里了。
往常晚上也会过来吃饭,但不会这么早。
所以吴远一进门,看到老丈人,就知道他有事。
给他递了个烟,点上,这才问道:“爹,有什么事,你直接说。”
杨支书矢口否认,“有什么事?我没事,什么事也没有。”
吴远笑笑不说话,就说起了自己的事,“爹,我打算过几天把吴家的祖陵给修一修,立个碑,种几棵松树。”
这事早前,吴远就跟他说过,所以杨支书不假思索地道:“修呗,种呗。”
说完才意识到:“你担心张老四家里,会说三道四的?”
经过村里数次分地画地,老爷子和老太太住的地儿,早就不是自家的了。
既然是别家的地,只要不影响作物面积,倒也问题不大。
谁也说不出什么。
可这回吴远的修葺计划,免不了要多占点地,所以才跟老丈人提起道:“爹,这回我打算把陵地那块整整,圈上一圈,肯定会多占点地。”
杨支书挥挥手道:“那也问题不大,两条孬烟的事儿。你不出面,我出面都行。”
但吴远想得更长远道:“爹,要不然把地换一换?这样随便我怎么弄,都没人能说什么了。”
修葺陵寝确实是有点招眼的事儿。
尤其是别人家都光秃秃地,你家弄得太风光的。
所以杨支书略一沉吟道:“那也不用你跟他换,我跟他换!”
吴远还待说话,杨支书直接拍板道:“这事就这么定了。”
“也好。”
跟老丈人,他就不能太强硬地争了,免得争来争去,反倒生分了。
不过问题也算是解决了。
吴远心下一松,就听杨支书随口提起道:“你说老三那腿,不会有什么后遗症吧?”
原来搁这儿等着呢。
吴远笑道:“爹,你放心吧,只要好好养,问题不大的。再说二哥也不靠土里刨食吃,不会有影响的。”
这老头,嘴上恨铁不成钢的,心里总归是系挂着。
所以吴远接着道:“爹,改天我让明朝开车送你去看看,你亲自看了就放心了。”
结果老丈人俩眼一瞪:“我去看他?我不抽他就不错了。”
隔天是3月4号,春风习习。
室外还有点清冷的味道,但确实足以放风筝了。
今儿是周日,吴远也难得给自己放了个假。
一大早吃完早饭,扛着铁锹就出门了。
这一幕看在村里留守的人群眼里,倍儿新鲜。
任谁见面,都会问一声:“哟,吴老板,这是打算亲自下地干活呀?”
吴远笑笑也不解释。
是爷们就给颗烟,是娘们就跟她聊聊她们爷们的事儿。
路过村办小学的工地上。
南边半块高地上,杂草树根全都除尽了,四周也挖出了一多半的地基垄沟来。
北边这半块低洼地上,比石子路还要低,却也添了许多的土方。
只是一堆一堆的,没有经过平整,隔远看,特别像是一个个小坟包。
大徒弟媳妇张艳和明朝媳妇苗红,远远地叫了他一声,然后啐口唾沫,继续干活。
倒是张永成瞅见他,屁颠颠跑过来,从里兜里掏出一包利群来,抖抖索索地开拆,给吴远。
这小子,见什么人撒什么烟。
吴远也没点破,径自接下道:“我就是路过。”
张永成殷勤地给他上了火,很会顺杆子往上爬道:“难得吴老板有时间,路过我这工地,必须进来,给俺指导指导。”
“你也知道,我头一回搞工程,之前被杨支书骂死了。吴老板您给指点指点,也算是造福村里未来的孩子们……”
为了防止对方说出更加肉麻的话来,吴远不等对方说完,便扬扬手道:“走,进去看看。”
张永成迫不及待地头前领路,吴远紧紧跟随。
南边半块高地上,看得出来数次更改的痕迹,先前挖歪了的垄沟痕迹还在。
平白浪费了不少的工时。
如今几番更改,倒是没大碍。
只是吴远看了一圈,回头问道:“学校地势这么高,一旦下雨,水往哪儿排?”
“嗯啊?”张永成原本连连嗯个不停地打哈哈,一听这话,顿时愕然道:“排水沟?需要那个吗?”
这年头家里盖房子,也是不考虑太多排水方面的因素。
以至于大雨滂沱之下,屋顶的雨水倾泻而下,淌得满院子都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