姚美丽几人交汇的目光中,都带着深深的‘不明觉厉’。
办公室内。
吴远让着杨怀定在沙发上坐下,各自点上一根华子。
就听杨怀定笑着露出老烟牙道:“吴总,你这摊子是越铺越大,听说家具厂也扩大规模了?我是真佩服你!”
吴远一幅大佬坐姿道:“杨总,有话直说。你百忙之中,难得过来,总不是来佩服我的吧?”
杨怀定哈哈一笑:“我就喜欢吴总这直来直去的性格,那我可就直说了。”
吴远点点头。
就听杨怀定续道:“上回听说你涉猎了原油期货,最近不知怎么了,这股风气也刮到上海来了。不少上半年在上海盘桓的小老板,纷纷撤资奔赴香江,玩这个。”
吴远点点头。
资本的嗅觉是无比敏锐的,哪里有血腥味,就往哪里跑。
这不奇怪。
“现在连卫国也蠢蠢欲动了,想要先试试水。”杨怀定言罢,叹了口气,似乎为曾经稳固的圈子,即将分崩离析而变得焦灼不定。
其实这就是个人意志难以灌输下去的另一种体现。
尤其是在这种自发形成的圈子中间。
即便是打着为他们好的旗号,杨怀定也是有心无力,所以才会跑来跟吴远交心。
看似说了,实则什么都没说
对此,吴远弹了弹烟灰,对杨怀定道:“杨总,其实没必要太过担心。杨卫国擅长炒股,他应当知道自己的优势所在,不会轻易地涉猎还没进入国门的期货投资的。”
他不知道杨卫国到底有多蠢蠢欲动。
只是出于对三阳开泰后续境遇的大致了解,而对杨怀定略作安抚罢了。
“而且,国际上的风险,可比国内大多了。而期货市场的风险又比股票市场大多了。我相信,杨卫国是有这点自知之明的。”
不过吴远的这般安抚,也不是完全没走心。
毕竟上辈子杨卫国的确是到93、94年之后才涉足国内期货市场,因为过于狂妄,在一次跟中经开的对赌中,惨遭铁拳重击。
最终褪去光鲜华丽的外衣,一蹶不振,成为继杨良正之后的又一陨落的金融操盘手。
所谓造化弄人,莫过于此。
经过了这么一番畅谈,杨怀定心里舒畅许多。
回过头来,瞧着吴远这里整得家大业大的,不由得更为钦佩吴远的手段。
毕竟人家管着那么多人呢,都能游刃有余的。
不像自己个,仅仅只想统领几个好友至交,都感到心有余而力不足。
送走杨怀定,这事吴远也就没往心里去。
转眼间,到了下班时间。
华灯初上,一辆桑塔纳缓缓驶到吴宫大酒店的门口。
如今,区区一辆桑塔纳在吴宫大酒店,早已经失去了牌面。
日系和德系的豪华轿车,通过正规和不正规的途径,呼啦一下,全都进来了。
也让吴宫大酒店门口迎宾的眼光,日益太高。
但当迎宾员看清楚那辆桑塔纳的拍照时,顿时心里一突,接着再看向那车身,银色的没错,立马跟着精神起来。
拿出可以媲美服务老外的热情和态度,躬身迎接。
然后待车子停稳后,打开车门。
吴远径自下车,走向分列门内两侧的旗袍小姐姐们。
迎宾员力度适当地在吴远身后,关上车门,顺带着从副驾车门递出来的小费。
然后恭敬地冲吴远的背影道谢。
紧跟着,旗袍小姐姐们脸现热切地齐齐躬身道:“吴老板好!”
相对于这种场面上的虚荣,吴远更喜欢曾经江静在时的,专门接待。
那感觉,没这么多虚招子。
却能让人宾至如归。
走过迎宾队伍,就碰上一个引导员小姐姐走上前道:“吴老板请跟我来,宋老板他们已经到了。”
吴远点点头。
自打上回宴请过何运辉俩口子和能发建设的人之外,他也是有段日子没到吴宫大酒店来了。
这回过来,赴的是宋刚他们的场子。
毕竟宋刚已经打电话,约了很多次了,矢志不渝的。
吴远也不能总是却之不恭,伤了这群老伙伴的心。
于是就趁这次临离开上海之前,把这道过场给走了。
结果进门前,就听见里头高谈阔论的,似乎是谢老板的声音。
正在大谈国际期货贸易。
敢情杨卫国的蠢蠢欲动不是空穴来风?
这股子妖风,都蔓延到一向小富即安的谢老板他们头上了?
房门敲响,里头的声音立马停歇。
接着房门再一打开,宋刚几人,全都站到了门口迎接。
那速度,快得就跟闪现似的。
吴远跟一众老合作伙伴握过手之后,瞧着这次几位都是单刀赴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