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听杨国柱说起道:“听魏厂长那么一说,我才知道,把偌大一个厂子运作起来,是多不容易。回头想想,咱们厂当初,好像一切都很顺利。结果还是魏厂长提醒了我!”
吴远饶有兴致地道:“他怎么说?”
“魏厂长说,是你手段太高明!”杨国柱煞有介事地道:“现在回想起来,我觉着老魏说得没错。”
只要干不死,就往死里干
听到杨国柱说这话,吴远当即结束话题道:“二叔,咱爷俩,大可不必说这些。”
杨国柱却无比认真道:“我是说真心话,也无怪乎大哥总把你挂在嘴边,仿佛你这个乘龙快婿是他亲生似的,贲子和猛子加起来都比不上。”
就在这时,桑语把调好的蜂蜜水端过来了。
杨国柱见状,也就不好再吹捧下去,转身回了办公室。
吴远接过蜂蜜水,抿了口,尝了尝。
却见桑语一脸期待地问:“老板,怎么样?”
吴远就实话实说道:“太甜了。”
桑语这个小姑娘却歪头琢磨:“不会呀,我是按照花蓉姐的要求,只加了两勺。”
“会不会是……”吴远顿了一下,等到桑语特认真地看着他,才续道:“你吹凉的时候,喷了太多的口水在里头?”
一句话把桑语逗得掩面羞走。
吴远哈哈大笑。
拿后世的土味玩笑,来逗逗这年头的小姑娘,反应还挺好玩的。
有点子降维打击的意思在里面。
回到办公室,就着这杯蜂蜜水,吴远看了下8月份厂里的各项报表数据。
各个方面都在稳步增长。
尤其是运输成本,随着销售网络的蔓延和深入,增长得比利润还快。
无怪乎杨沉鱼都有些看不下去了。
转眼到了四点来钟,日头还没落下,燥热就褪去不少。
吴远站在阳台上,甚至都能感受到丝丝凉风。
看着不远处运河水面上的沙船,慢悠悠飘走,整个人都舒服了。
舒服之余,吴远信步下楼,直奔木工车间。
如今的木工厂房车间,相比于半个月之前,又扩大了一倍。
放眼望去,黑压压地全是人。
这样的招工,直接导致了全县木工的短缺,甚至将周边各县的木工都虹吸过来。
导致其他行当木工行价的飙涨。
不过与此同时,木工厂房这边也进一步地进行了工种细化。
分出一些对木工要求不高的基础岗位,直接招聘普通的青壮年劳力。
一定程度上,也缓解了木工人力紧张的问题。
吴远找到师父乔四爷的时候,顿觉师父一整个地变化不小。
瞅见关门弟子瞧自己的样子,乔四爷浑身不自在地抖抖肩道:“看什么看?我脸上长花了?”
吴远点点头忍住笑道:“嗯,比花好看。”
和以前经常见到的浑身大汗的师父不同,如今师父的身上将养出了几分管理者的气息。
这种气息,跟他当年带队干大会堂工程还不一样。
那时候还是需要亲力亲为带头干的。
如今已经能够安之若素地坐在办公室里,翻翻报纸,喝喝茶了。
乔四爷一瞧徒弟的样子,就知道他要说什么,所以若有所指地道:“我算是明白了,这活儿是干不完的。与其啊我亲力亲为,去添那一星半点的工作量,不如把各车间、各工序协调好、管理好,发挥最大的效率,产生的提升来得多。”
吴远直接给师父点了个赞。
却收获了乔四爷的一记白眼道:“你真以为我比不上老五?”
“比得上,比得上!”吴远连忙道,心里头也忍不住腹诽,给自己的亲兄弟较什么劲。
当然话说回来。
师父要不是跟五爷较劲,也不会发生这么大的转变。
从师父的身上看到一种可喜的变化,吴远心情愉悦地溜达到了缝纫软装车间。
相比于木工车间的机器嘈杂,缝纫软装车间的声音主要来自于人。
尤其是席素素以前多软濡的一个女孩,跟自己说句话都能脸红一阵子,如今在车间里的声音,那叫一个清朗响亮。
隔着老远,吴远就听到了。
不过吴远还是制止了张永婷副主任去叫她的意图,看了几眼就离开了。
厂子大了,员工多了。
各车间各部门,在逐渐地自洽自治。
这是一种很不错的发展势头。
毕竟这年头职工还是很好管理的。
尤其是在北岗这么个欠发达的地区,每个月能准时准点地收到一笔工资。
而且多劳多得,少劳少得。
这样的机会,还要什么自行车?
只要干不死,就往死里干。
而且随着厂子的发展壮大,现在想要进厂是越来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