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听说你昨天又发明个新吃法,烤串?”
吴远眉头一皱,工作时候探讨这么生活的问题,合适么?
但他又不想太过上纲上线,为这么点小事。
就随口道:“嗯,落雁给你打好几遍电话,也没打通。谁也不知道你什么时候回来,导致我们准备那么多烤串都没吃完。”
杨沉鱼一听,这好歹是想着自己的。
那气势汹汹的劲儿顿时消弭无形,整个人都变得温和起来道:“这是我和苗苗商量的代工合作框架,你给过个目?”
就在这时,桑语捧着刚沏好的茶,顺着开着的门,就直接进来了。
一只脚踏进门槛时,才发现老板屋里有人,而且是老板的大姨子,副厂长。
于是又鬼使神差地想要退出去。
以掩饰自己没敲门、没出声的尴尬。
可惜这一幕,被抬眼的吴远看个正着,显得桑语这悄咪咪退出去的行为,有点点滑稽。
“进来吧。”
一听这话,桑语就硬着头皮进来了。
杨沉鱼见状也就抬起即将落座的屁股道:“那你先看,有问题随时叫我。”
坐也不坐地,直接走了。
吴远就手把合作框架书放在一边,然后努着嘴让桑语把茶壶放下。
正要直接给县政府办去个电话,结果桑语特地给他倒了杯茶水端过来。
这一耽误的功夫。
电话倒先响起来了。
桑语把茶盅茶盘放下就走,吴远这才接起电话,一听,嗬,还真是巧了。
正是自己想要找的人,林秘书打来的。
吴远顿时不急了。
就听林秘书啥事都还没讲,便先打预防针道:“吴老板,我是偷偷给你打的这电话,老板他可不知道。”
吴远微微一笑。
铺垫这么多,还敢用县政府办的电话打过来?
当然,他也没有傻到当场戳破。
任由林秘书续道:“是这样的,最近市里面有很多传言,都说家居港项目要落地市区或者别的县。是不是市里哪位领导找上吴老板您了?”
一听这话音,吴远觉着可以明牌了。
咱也别藏着掖着了。
毕竟徐县长这艘船,是他认定了要上的,并且前世没有翻过的船。
那就得真诚以待。
尤其是在眼下出了岔劈,相互误会的时候。
吴远当即直说道:“这事我正要打电话问你们。敢情徐县长也不知道实情?我还以为市里这动静,是经过徐县长同意搞出来的。”
这个回答,也是出乎林秘书意料的。
当场就有些猝不及防的。
先前准备的诸多话术,都落了个空,大脑一片空白。
这样的反应,更加坚定了吴远的判断。
当下也不等林秘书想出什么现编的体面话,当即道:“你快跟徐县长说一下,咱们约个时间,好好碰一碰。”
林秘书当即也不装了,直接摊牌道:“那我马上跟徐县长汇报。”
挂了电话,吴远心有悻悻焉。
站在徐县长的角度,自己是有资本找上更高层次的领导,从而更加得心应手地推行整个家居港规划的。
而吴远老丈人和大舅哥的担心也同样没有错。
一来二去的,这就有了岔劈的基础。
好在这通电话一打,戳破了双方之间的这层窗户纸。
十分钟后,县政府办再次打来电话,说是徐县长马上亲赴盼盼家具厂面谈。
在这件事上,吴远能理解徐县长的迫切心情,所以也就没有推脱说,过去拜访之类的话。
加之徐县长过来拜访,有可能也是为了拜托县政府办那个人多耳杂的环境。
总之吴远是乐得在厂里坐等。
坐等的功夫,他把大姨子递交过来的合作框架大致翻了翻。
代工的交付标准和工价,是双方商量好的。
和吴远预想的有些许出入,但也不多。
加之,俩家具厂的合作,纯属肉烂在锅里,多多少少的,无关大局。
没条件吃独食,又不想分蛋糕
半个钟头后,县政府办的小车姗姗来迟。
吴远在楼前花坛处,接到了徐县长,一路也不多说,直接迎上了楼,进入到厂长办公室,才关起门来。
颇有密谈的架势。
搞得行政部的几个小姑娘,猜忖不已,以为将要发生什么了不起的大事。
与此同时,一墙之隔的办公室内。
吴远和徐县长还没开口,便先重重地握了握手。
这代表着双方信任的重新建立。
随即才落座下来,任由林秘书去沏茶倒水。
往常不抽华子的徐县长,也难得地接了吴远的华子,然后接着长吐烟圈的机会,长出了一口气。
一口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