哟,这位倒是比王氏的演技更纯熟啊。
不过,遇上了她宁韵,就注定输的一败涂地。
宁韵同样挽住了她的手,神情愉悦又羞赧,“多谢姐姐。”
心下却不服,哼,都是同时进宫,凭什么你叫我妹妹,我要叫你姐姐?
还真是好厚的脸皮。
呵,以后定要让你叫我姥姥。
那拉氏看了眼她的衣裳,笑道:“妹妹今日的衣裳真好看,衬得妹妹容色愈发娇艳。”
同是穿的蜀锦的旗服,宁韵的颜色更艳,却是半新不旧。
那拉氏的却是簇新的,更有光泽。
宁韵笑道:“还是妹妹的更好看。”
藕荷色的旗服,显得人清雅又娇嫩,别说,还真适合那拉氏这种清纯的相貌。
相较而言,宁韵的艳就显得俗气,过于张扬了。
但宁韵是谁啊?
她对此浑不在意,还夸了那拉氏。
再新又如何?又不是自己的。
果然,那拉氏抬手抚了下鬓角,抿嘴笑道:“妹妹过奖了,这啊,是荣妃娘娘赏我的。”
神色间可见愉悦得意。
荣妃马佳氏是那拉氏的主位。
能得主位赏赐,也是极大的殊荣了。
似喜塔腊氏这般过去不得惠妃欢心,连个赏赐都没有的小可怜,那拉氏也算幸福了。
至少荣妃不是个吝啬的,很舍得施恩自己宫里人,何况是那拉氏这等年轻,尚有机会争宠的。
不像惠妃,自她和英珠入住这具躯体,还不曾赏过衣裳首饰给她捯饬一番。
可见并非真心扶持喜塔腊氏,有点放任自流的意思。
宁韵倒也不稀罕惠妃的赏赐。
哼,别人赏赐的不要的,有什么好得意的?
还不如自个儿争取,位份上去了,好衣裳自然就多了,还都是自个儿应得的。
切,一个别人施恩赏赐的,竟也得意至此,也太没骨气了。
那拉氏自也是知晓惠妃不是个大方的,喜塔腊氏一年到头除了那点份例里该有的东西,其他赏赐可是一概没有。
是以即便同样不得宠,那拉氏却总要比喜塔腊氏更显得优越,处处瞧不起喜塔腊氏。
此刻这话自然也有炫耀嘲讽的意思了。
不过,这喜塔腊氏倒是能忍,这样说都能不露声色,一点生气的样子都没有。
那拉氏眼珠一转,指了不远处的万春亭,道:“我们去那边坐坐如何?”
宁韵痛快答应了。
刚抬脚,那拉氏不动声色地快走一步,一只脚伸出,恰好拦在宁韵脚前。
眼中露出看好戏的神情。
不料,宁韵仿佛脚下长了眼睛,飞快绕开,脚一错,一绊。
被宁韵挽着手臂的那拉氏登时一个趔趄,往前摔去。
宁韵手一松,装作惊讶地掩嘴,身体特意挡在那拉氏的贴身宫女的前边,然后,“噗通”一声,那拉氏就这么摔在地上,吃了个狗啃泥。
那拉氏的贴身宫女惊叫一声,飞快跑上前,搀扶起倒地的那拉氏。
宁韵佯装受惊,埋怨道:“姐姐何必走如此快?看,都摔倒了。”
那拉氏本就吃了个大亏,此刻一口血险些控制不住吐出来。
一张脸阴云密布。
她被宫女搀扶着,一双眼睛瞪着宁韵,恨不得要吃人。
宁韵拍了拍胸口,一脸惶恐,“那拉姐姐怎的如此看我?真是吓人。”
又一脸委屈,“我真的不是故意没拉住姐姐的,姐姐走的太快,妹妹一时没反应过来,对不住,是我的错,姐姐没摔着脑子吧?”
那拉氏牙齿紧咬,气得浑身直哆嗦。
什么摔着脑子?
好个喜塔腊氏,竟然拐着弯儿地骂她。
还如此能装。
过去当真小瞧她了。
那拉氏深吸一口气,强扯出一抹笑,“妹妹严重了,是我不当心。”
宁韵吁了口气,笑了起来,“那就好,以后姐姐当心些,可不能再如此粗心了。
好在这里只有你我,否则还不丢人丢大发了。”
承乾宫偶遇
那拉氏恨不得上前抓花她的脸。
谁丢人了?
好个嘴毒的喜塔腊氏!
那拉氏再无法忍耐,冷冷道:“妹妹自己逛吧,我身体不适,先回去了。”
哼,走着瞧!
说完,那拉氏在宫女的搀扶下匆匆忙忙离开了。
宁韵悄悄比了个v的手势,笑眯了眼。
一转头,瞧见金铃愕然的脸,宁韵脸一僵,然后抚着胸口,做出一副心有余悸的模样,叹了声,“唉,那拉姐姐怎的这般毛毛躁躁,让人瞧见了如何是好?但愿没受伤。”
说罢,继续逛去了。
金铃张了张嘴,到底没说什么,咽下了心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