目光下意识瞟了眼她的肚子,自然瞧见了护在肚子上的手,当即眼神一变,又很快恢复了笑容。
英珠收回放在肚子上的手,若无其事地拍了拍旗服的下摆,淡淡一笑,“无妨。”
那拉贵人不再久留,道:“妹妹无事便好,我便告辞了,改日再来探望妹妹。”
说罢,匆匆离去了。
英珠坐下,喝了口茶压惊,方才她勉强才保持了沉稳,心中其实并不淡定。
贬为答应
过去是她小瞧了那拉贵人,原以为是个头脑简单的,没想到会有如此心机,方才她下意识的举动怕是已经暴露了。
但是无妨,这件事瞒不过去,早晚会被人知晓,不过是麻烦些罢了。
往后小心些便是了。
只是未曾料到那拉贵人如此大胆,她就确信不会伤到龙胎吗?
没有十拿九稳的事儿,一旦伤到了龙胎,即便那拉贵人以不小心为借口,怕是也难逃责罚。
还是知道她是否怀上比那拉贵人自个儿的安危还要重要?
或是那拉贵人能保证即便真出了事也不会被责罚?
有人保她?
只有这个可能了。
是谁?难道是荣妃?可荣妃有什么必要如此做?
她一个小小贵人,即便怀上了,对荣妃又有什么影响?
怎么想,荣妃都没有这个动机。
但那拉贵人此举明显是要害她,一旦方才真摔在了地上,这个孩子都有可能不保。
想到此,英珠眸中闪过一丝阴霾。
她谨慎行事,不愿惹麻烦,但并不代表可以任由别人害她,害她的孩子。
不论那拉贵人背后之人是谁,她都不可能让那拉贵人就此安生了。
英珠吩咐金铃,“去禀了贵妃娘娘,就说我身子不适,今日不能去请安了。”
金铃脸色还有些苍白,明显被吓得不轻,应了声是,出去了。
不一会儿,正殿的大宫女春兰来了,说是奉贵妃之命来询问可有哪里不适。
英珠躺在床上,抚着胸口,拧着眉,似是有点难受,“没什么,就是胸口有点不舒服。”说着,头往一侧一歪,就着银簪捧着的痰盂干呕了一会儿,金铃帮她拍着背。
春兰一看就明白了,不再多问,告辞离开。
英珠重新躺下,一副很虚弱的样子。
金铃忧心忡忡,“主子,您没事吧?要不要请太医?”
英珠淡声道:“不妨事,一会儿太医就来了。”
贵妃知晓后,定会请刘太医过来。
看着金铃担心的模样,英珠提醒她,“一会儿若有人问起,就说那拉贵人方才来了,我忽然身体不适,那拉贵人便离开了。”
金铃似懂非懂,点点头。
果然,不到一炷香的功夫,太医便来了。
刘太医诊了脉,说是受了惊,熬些安胎药喝下便好了。
钮祜禄氏宫里的春兰听了太医的话,就回去禀告了,顺带着也把先前那拉贵人在时发生的事说了。
“哦?你是说那拉贵人在时喜塔腊氏就不舒服了?”钮祜禄氏扬了扬眉,看向春兰。
春兰点头,道:“金铃是如此说的。”
钮祜禄氏沉吟片刻,道:“既如此,那拉贵人便是别有用心,明知喜塔腊氏有了身子,竟还故意绊倒喜塔腊氏。”说着冷笑一声,吩咐她,“让人禀告皇上,喜塔腊氏身子不舒坦。”
敢在她宫里作妖,真当她不存在了?
这那拉氏还是一如既往地蠢。
春兰告辞去了。
英珠其实还好,虽受了些惊,到底没伤了胎气,也并无表现的那样难受。
她见过主子怀孕时的模样,装起来自然有模有样,连身边的人都骗了。
那拉贵人想要独善其身,她就偏不给她机会。
当时在屋子里的只有英珠和那拉贵人,以及两个人的贴身宫女。
她险些摔倒,受了惊,两边的人都看在眼里,至于那拉贵人是否知晓她怀上了,那拉贵人不是没有怀过,比旁人更加清楚怀孕时的反应。
若旁人知晓她当着那拉贵人的面儿呕吐,不舒坦,谁会相信那拉贵人不知情?
不知情,和有意谋害皇嗣是两回事,那拉贵人敢说不知情,谁会相信?
旁人信,皇上也不会信。
她就是要让那拉贵人有口难言,何况那拉贵人也并不冤枉,当时的情况若非金铃及时扶住她,她已经摔倒了。
哪还会如现在这般平安无事?
那拉贵人一句不知情,最多受些责罚,无关痛痒。
刚到酉时,康熙便到了,匆匆进了来。
英珠刚要起身请安,康熙便伸手扶住她,坐在她身边,紧皱着眉,上上下下打量她,“可还好?哪里不舒服?”
英珠勉强笑了笑,“奴才无碍,劳皇上担心了。”
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