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是自信于皇上对她的心思足够多,不担心失宠,而是不想去用心。
也或是借着这个机会让自己的心能够静一静,冷一冷,有些东西她不想太上心,到最后把自己搭了进去。
在她的计划当中,不包括丢掉自己的心,沉沦在那些虚无缥缈的帝王之爱中。
康熙眼中浮现笑意,道:“自然,朕孩子的额娘,朕如何能不在意?”
如此亲密的话语,着实想不到他会当着嫔妃的面儿说。
英珠摸着他的胡子,道:“皇上是否对每个嫔妃都会如此说?在皇上心里,更喜欢哪个?”
打的什么主意
手下是扎人的胡子,英珠的语气带着点漫不经心,仿佛只是随口一问,一双眼睛轻飘飘扫了他一眼,又落在他的胡子上,并不专心,却莫名其妙令他平静的心微微荡了那么一下。
康熙挑了挑眉,心道,这女人也不是那么老实嘛。
一把捉住她捣乱的手,搂着她的手顿时收紧,轻笑了声,“怎么,这就吃醋了?”
英珠不置可否,微微笑着。
康熙把她的手放到自己唇边,目光微热,道:“朕此刻最喜爱你,可满意?”
此刻啊。
英珠心道,这怕是每个得宠过的嫔妃都能有的殊荣。
……
男人健康灼热的气息再次包裹了她的全身。
英珠双手捧住他的脸,主动迎上去,呼吸渐渐凌乱。
这一次并未持续多久。
康熙抚摸她鼓着的肚子,状似安抚。
未避免累到她,康熙并未尽兴,但久未亲热,能满足这片刻也是好的。
“倒是比怀孕前更紧了。”康熙含笑说着,丝毫不在乎她满脸羞窘。
怀了孕的她更加敏感,整个过程很难熬。
好不容易熬了过去,终于可以歇一歇了,英珠彻底放松了下来,闭上了眼睛。
康熙神情甚是愉悦。
……
刚入了五月,芍药和牡丹次第而开,千姿百态,宛如成熟了的少女。
在这样的时候,英珠分娩的日子终于到了。
事情来的很突然,英珠正像往常一样坐在榻上看书,看的腰酸,正要起身出去走走。
忽地阵痛袭来,和以往的任何一次都不同,紧接着身下一热。
英珠倏地抓紧了金铃的手,捂着肚子,煞白着脸,声音颤巍巍的,“传稳婆过来。”
金铃也吓得白了脸,忙着人去禀报了贵妃,扶着英珠先坐下。
稳婆很快来了,众人七手八脚地抬着英珠去了西次间,将她躺着的地方围成一个封闭狭小的空间。
疼痛袭来,英珠眼前一阵阵发黑,咬着嘴唇,几乎咬破了血。
周围的一切都变得恍惚。
都说女人分娩是阎罗殿上走一遭,此话诚然不假。
仅仅过了一个时辰,英珠就觉得半条命都快没了。
浑身的力气正在一点点透支。
其他声音都听不到,唯有稳婆的声音不停地钻入耳中,声音却越来越模糊。
似是为了给她打气,不知谁喊了声皇上来了,在外头坐着,要她用力。
英珠哪里还顾得上皇上在不在,全身心都放在肚子里的小家伙上。
只盼着小家伙能平平安安地出来,别再折腾她了。
但孩子似乎犯了脾气,赖在里边,怎么也不出来。
拖得越久,就越不利。
康熙和钮祜禄贵妃在正殿边喝茶,边等着,时不时听着人禀告那边儿的消息。
未时发作,到天黑透了,仍未有进展。
康熙皱着眉,有点心浮气躁,茶也喝不下去了。
钮祜禄贵妃虽然生过两次,但还是有些紧张,生怕丽嫔出了什么问题。
正在这时,永寿宫外匆匆跑进来一个宫女,被一个太监拦住,在那儿急急地说什么。
片刻,那太监小跑过来,向魏珠耳语一阵。
魏珠脸色一变,凑近了康熙,小声道:“皇上,永和宫来人,说是王庶妃有些不好。”
康熙眉头顿时皱的更紧。
钮祜禄贵妃也听到了,冷冷一哼,“早不出事,晚不出事,偏偏这时候出事,打的什么主意?”
但总归事关龙嗣,不能不在意。
看了眼皇上,钮祜禄贵妃便问,“太医去了吗?”
魏珠低头,道:“太医已经过去了。”
钮祜禄贵妃冷笑,“那不就得了?丽嫔现下正是紧要的时候,一个不注意就会一尸两命,王氏不过是动了胎气,有什么紧要?怕不是知道了丽嫔要生,特意添堵的吧。”
康熙脸色一沉,“好了,说的什么话?”
这是训斥钮祜禄氏说话没个忌讳,事关龙嗣,怎能说什么一尸两命如此不吉利的话?
钮祜禄氏也不在意,扭过头去。
康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