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如何能不为自己打算?那些人不争,我姐姐如何会动她们?是她们一个个贪心不足。那都是她们应得的。”
博尔济吉特氏忽然浑身发寒,怔怔看着眼前突然变了个人似的赫舍里氏。
赫舍里氏目光一转,嫣然一笑,“你放心,我不是姐姐,我只是为姐姐不甘。太子是我姐姐唯一的儿子,是赫舍里一族唯一的希望,我不允许任何人夺走属于赫舍里氏的一切。
钮祜禄氏一介罪人之女,有什么资格坐在那个位子?她的儿子天性愚钝,有什么资格肖想那个位子?我不会对她做什么,因为人一旦做了恶,总会有报应,这不,她的报应就来了。
若是她就此一命归了西,那才好呢。十阿哥一个失了祜的皇子自然不足为惧。”
薨逝
博尔济吉特氏松了口气,“说这些干什么?没得扫了兴,你如今也还代表着太子的母族,皇上不会亏待了你,或许将来某一日也能添一位皇子呢。”
赫舍里氏苦笑,“但愿吧,人这一生总归要有自个儿的孩子,才算圆满。”
……
四阿哥回到阿哥所,到正院与福晋一同用膳。
用了膳,喝着茶,四福晋道:“贵母妃病了有些日子,妾身昨日同大福晋一起去探望,贵母妃的病仍未有好转,瞧着倒是愈发不好了。”
几年过去,四福晋神态间再无曾经的稚气和忐忑,变得更沉稳从容了。
四阿哥也成了长身玉立的少年郎,眉宇间多了坚毅果决。
“平时多去永寿宫走走,大嫂在宫外,宫里只有你和二嫂两位福晋,二嫂的身份在那儿,你若无事可前去给贵母妃侍疾。”
四福晋答应了,又道:“不过,太子那儿是否会有话?自打贵母妃病了,二嫂便未曾踏入永寿宫一次。”
四阿哥沉吟片刻,道:“该去则去,这是我们的孝心。再说,也就这几日,明年初我们便出宫了。”
宫外的四阿哥府已建好,过了年便会搬出宫去。
四福晋颔了颔首,“妾身省得了。”
“今日可有何事?”四阿哥问起后院之事。
四福晋蹙了下眉,道:“武氏落胎后,身子一直不好,今儿个李氏又去武氏的房间说了些话。
武氏身子本就弱,这一气,更不好了。”
前些时候武格格突然小产。
在此之前并未发现有孕。
是因着李氏与武氏争吵,李氏推了武氏一下。
四阿哥周身寒气四溢,“叫李氏回自个儿房里禁足,明年出宫前不必再出来了。”
四福晋应了声,吩咐了下去。
……
钮祜禄贵妃派人请英珠过去。
英珠踏入永寿宫后殿西暖阁,钮祜禄贵妃正安静地躺着。
殿里伺候的人都退了下去,只剩下鄂嬷嬷在暖炕前伺候。
鄂嬷嬷擦了擦眼角的泪,朝英珠屈了屈膝,退了下去。
“丽嫔来了?”钮祜禄氏嘶哑虚弱的声音响起。
英珠屈了屈膝,“嫔妾给贵妃娘娘请安,贵妃娘娘万安。”
“什么万安不万安的,你过来。”钮祜禄氏的语气带了些自嘲。
英珠走上前去,掀开床帐,露出钮祜禄氏那张蜡黄平静的脸,全没了素日里的美艳大方。
但那眼睛里的神采依旧如初见般凌厉。
英珠心中忽然有些发酸。
“坐下。”
英珠在拔步床前的锦杌上坐下,看着钮祜禄氏。
“叫你来,是本宫有件事,要托付于你。”
能用到托付二字,英珠仿佛意识到什么,强笑了笑,“您言重了,您有话吩咐便是,哪里用什么托付?”
钮祜禄氏忽然抓住她的手腕,死死地盯着她,“本宫现在所言,你一定要答应,若是将来没做到,本宫决不饶你。”
看出她的认真,英珠没再说什么劝她的话,“您请说。”
钮祜禄氏喘了几口气,放开紧握她的手,睁大眼睛望着头顶的承尘,“人人羡慕我钮祜禄氏是贵妃之尊,可连我自个儿都想不到,我终究还是像我姐姐一样。
我以为我有很多机会,不曾想,上天并不曾眷顾于我。
也许这便是钮祜禄家的女人的宿命,进了宫的人终究无法享受尊荣。”
钮祜禄氏看向她,目光灼灼发亮,“本宫唯一放心不下的是十阿哥,他还小,承担不起往后的风雨。
本宫曾于你有恩,本宫要你抚养十阿哥,护他平安。”
英珠一惊,“嫔妾哪里有资格……”
“你有!”钮祜禄氏闭了闭眼,道:“若非本宫如此,本宫也不放心将他交予你。
但,本宫没有别的选择。”
“也许宜妃娘娘比嫔妾更有资格,也更有这个能力。”英珠并非推诿。
宜妃是掌权四妃之一,根基深厚,绝对有能力照顾好十阿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