宜妃立刻道:“听说是秀女钮祜禄氏,把人传过来一问便是。”
一听是钮祜禄氏,英珠停止了哽咽,看向康熙,眸光楚楚,“皇上,您别忘了,秀女钮祜禄氏是十阿哥母族之人,钮祜禄氏岂会不识得十阿哥的字迹?”
事情哪会这么巧?偏偏是秀女钮祜禄氏,十阿哥的表亲。
引九阿哥前去的也是以十阿哥的名义。
宜妃心中一动,笑道:“的确,倒是忘了这一点,要说熟悉,钮祜禄家的人比丽妃这个外人更熟悉十阿哥的字。”
两个人一唱一和,瞬间把矛头指向了秀女钮祜禄氏。
所有人都未想到这一点,这下子谁也没话说了,神色各异。
德妃垂眸,抬手抚了下鬓角。
一个宫女悄无声息地退了下去。
康熙眉头一动,再瞧见英珠那如水的眸子,里面盛满了委屈和希冀,脸上的怒火登时烟消云散,却仍绷着脸道:“好了,哭什么哭?朕说什么了吗?既然如此,把秀女钮祜禄氏和喜塔腊氏,还有这两个嬷嬷带去乾清宫,朕亲自审问,丽妃,你回去。”
再让她待下去,他还能不能审出个结果都是问题。
简直是胡闹!
英珠垂眸,盈盈屈膝,“谢皇上。”
康熙握了握拳,视若无睹,转身大步离开。
一众嫔妃或平静,或失望,或不甘,瞧了眼刚刚哭过一场,楚楚可怜的丽妃,嘴里发着酸,也都散了。
宜妃没走,看向九阿哥,脸一沉,“还杵在这儿做什么?回去好好思过。”
九阿哥瞅了眼已经恢复平静的丽妃,暗暗纳罕,猛地被自家额娘一训,不敢再说什么,告了辞,灰溜溜地离开了。
英珠看向宜妃,屈了屈膝,“宜妃姐姐,此事牵连到九阿哥,妹妹给您陪不是了。”
宜妃忙握了她的手,脸上带笑,“此事与你无关,妹妹无须如此。”然后脸一沉,“定是德妃那个贱人,她惯会装模作样,明明做了坏事却一副老实无辜的模样,让所有人相信她。
她越是老实,本宫就越是认定了她,若找到证据,本宫决不罢休!”
这么多年相安无事,她不与德妃计较,这次对方敢害她的儿子,她就让对方看看惹怒她的后果。
敌人的敌人就是朋友,她很乐意与丽妃交好。
两个时辰后,英珠派去打探消息的人回来,说是秀女钮祜禄氏被撂了牌子,送回家中。
秀女所那两个嬷嬷也各自被打了二十大板,不再管秀女的差事,贬到辛者库为奴。
喜塔腊秀茵平安无事,回到了秀女所。
接下来就没了后续。
英珠蹙眉,她不相信只是秀女钮祜禄氏一人所为,必然还有其他人。
此次背后之人设计陷害秀茵和九阿哥,针对的却是她。
连她嘱咐了照看秀茵的嬷嬷都能被收买,这不是一个秀女钮祜禄氏就能做到的。
会做此事,且有能力做此事的必然是后宫里某位嫔妃,甚至是位高权重的嫔妃。
今日惠妃一直在咄咄逼人,无疑嫌疑最大,但对方愈是如此,她愈是不相信是惠妃所为。
真正做下此事不会急于冒头,惠妃脾气直,却并不愚蠢。
除了惠妃,便只有德妃。
这倒是符合德妃一贯的作风,利用他人来达成自己的目的,自己在暗中观望,推波助澜。
英珠安下心来,先派人去秀女所安抚了秀茵一番。
若此事当真是德妃所为,她决不会就此罢休。
以往她和德妃的冲突只能算是一点小恩怨,犯不着大动干戈。
如今对方却是明晃晃地对付她,甚至还设计上了她母家之人。
有一次,就有第二次。
她不是个宽容大度之人,被人陷害了还能当做什么事也没发生,息事宁人。
夜里,康熙来到了钟粹宫。
英珠上前行礼。
康熙牵了她的手,坐在榻上,将她搂入怀中,“放心,朕没冤了你那侄女,放她回去了。”
语气有点不好,似是还在为白天的事生气。
英珠偎进他怀里,伸手抚上他的胸膛,笑靥如花,“皇上英明。”
康熙脸一沉,“哼,这会儿倒是嘴甜,白天当着所有人的面那般说话,就不怕朕治你的罪?”
嘴里训斥,却忍不住将她揽的更紧,嘴唇贴着她的耳垂,呼吸灼热。
“臣妾也是无计可施了嘛,总不能眼看着皇上处置了秀茵。”英珠嗓音甜糯,委屈不已。
她倒是愈发染上了宁韵的做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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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倒是愈发染上了宁韵的做派。
也不再觉得这般行为失了身份,过于轻浮。
康熙瞧不清此刻的她是否是那个人,却无法抵挡她的柔媚。
他想,如此也好,至少他可以欣赏不一样的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