哎,这后院就是如此,你争我斗的,没个消停,你也不必放在心上,寻个安分点的宠着便是,事情还少点。”
四贝勒心道,若是那个不消停的,他倒宁愿宠着她。
只要不碰他的子嗣,他可以任她为所欲为。
可惜那女人太无情。
四贝勒眼神倏地变冷。
见他无动于衷,三贝勒顿觉无趣。
唉,这四弟,就是太无趣了些。
……
英珠从乾清宫回到永寿宫,听说瓜尔佳贵人求见,便让人进来。
瓜尔佳贵人屈膝一礼,“给丽妃娘娘请安。”
“瓜尔佳妹妹免礼,坐吧。”
瓜尔佳氏谢了恩,坐在绣墩上,抬眸看向英珠,“先前因为奴才的事,连累的娘娘受了冤枉,特来向娘娘致歉。”
英珠微微一笑,“不必放在心上,此事并非你所愿,你也受苦了。”
“娘娘宽容,奴才感激不尽。先前也多亏了娘娘照料,如今奴才到了延禧宫,合该来向娘娘谢恩。”
“不是什么大事,这是本宫分内之事,如今你既到了惠妃姐姐宫里,将来便好好保重自己。惠妃姐姐虽然脾气不好了些,待宫里人却是极好的。”英珠轻描淡写。
她并未对瓜尔佳氏有多照料,不过是按着规矩来,面子上不出错罢了。
至于惠妃,她自然知晓是什么德行,但碍着瓜尔佳氏的圣宠,惠妃不会太过分。
惠妃要名声,也不敢惹皇上不快,所以从不会为难自己宫里人。
最多也就是在言语上出些气。
为难也是为难别的宫里的人。
“多谢娘娘提点,奴才记下了。”顿了下,瓜尔佳氏又道:“但奴才会记得丽妃娘娘的恩情。”
英珠暗忖,瓜尔佳氏也是个谨小慎微的。
这是讨她的好,留一条退路。
瓜尔佳氏笑道:“丽妃娘娘怀了龙嗣,奴才不曾恭喜,特地绣了件衣裳,还望娘娘不嫌弃。”
她从身后的宫女手中捧过那件丁香色绣云纹的织锦缎旗服,“这是奴才亲手绣的,是奴才的一点心意,请娘娘笑纳。”
金铃上前接过,捧到英珠面前。
英珠看了,伸手摸了摸,针脚细密,云纹丰富,绣工极好,可见用心。
原来瓜尔佳氏的针线也极好。
“劳你费心了。”英珠接受了她的好意,让金铃收下。
这样一件衣服,用时必定不短,何况送了她,自然就少不了惠妃的。
为了给她送这样一件衣服,那可是煞费苦心了。
瓜尔佳氏款款一笑,“娘娘喜欢便好,听说娘娘的绣工也极好,奴才只是在娘娘面前班门弄斧。”
英珠不可否认,自己的绣工是不如瓜尔佳氏的。
孝懿皇后从小到大身边都有专门的绣娘,进了宫也有针线嬷嬷,哪里需要她插手?
她也只是擅长绣些小物件罢了。
瓜尔佳氏如此奉承她,她并未说什么。
主仆异心
阳光照的地上的雪白晃晃的,略刺眼。
树梢上的雪渐渐化了,露出树枝原有的面貌,与别处的雪的颜色形成鲜明的对比。
“卢嬷嬷。”英珠从长春宫出来,恰好遇上了来给宜妃送缎料和香料的卢嬷嬷,便停下脚步,唤了一声。
卢嬷嬷捧着托盘,屈膝行礼,“奴才给丽妃娘娘请安,丽妃娘娘金安。”
英珠道了免礼,目光深深看着她,嘴角却带着笑,“听说卢嬷嬷曾在孝懿皇后身边伺候。”
卢嬷嬷身子一僵,旋即微笑着应了声“是”,道:“奴才曾是孝懿皇后身边的贴身宫女。”
“那嬷嬷为何到了永和宫?”英珠仿佛只是随意问起。
卢嬷嬷顿了下,道:“倒也没什么,只是因着奴才当初与德主子有些交情,后来孝懿皇后去了,德主子感念曾相识一场,特意将奴才讨了去。”
与主子谈交情?不知德妃听到这话是何感受?
处处恭谨感恩,话里话外却不忘说起曾与德妃的往事,怕也并非真的感恩。
“原来如此。”英珠颔了颔首,“那德姐姐也算得是嬷嬷的恩人了,怪不得嬷嬷如此尽心尽力伺候德姐姐,嬷嬷也是个懂得感恩之人。”
说此话时,嘴角噙起一丝淡讽。
低垂着头的人瞧不见。
卢嬷嬷头垂得更低,“奴才不敢当,奴才只是做些分内之事。”
英珠唇角含笑,看向别处,“重情之人会有好报,嬷嬷说是吗?”
语气有些淡,仿佛问她,又仿佛意有所指,仔细听,又听不出别的。
卢嬷嬷不明白丽妃问此话的含义,强笑道:“丽妃娘娘说的是。”
英珠心道,违背情义之人便会下地狱吧。
暗香,你可还是曾经那个暗香?
英珠话锋一转,“不过,皇贵妃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