皇上是天子,岂是我一介宫妃能左右的?”
英珠咬了咬唇,道:“妹妹倒想问姐姐一句,我何曾对不起你?为何你要处处与我不对付?甚至几次三番害我的孩子。
你若害我便罢了,你也是为人母者,怎能对我的孩子下得了如此狠手?就不怕遭报应吗?”
德妃呵地冷笑,“要说报应,此番本宫已然得了报应,这个结果,丽贵妃可满意?”
英珠垂下眼眸,道:“我不曾想过置姐姐于死地,一切都是皇上的决定,定是姐姐做了让皇上震怒和厌恶之事,否则皇上断不会如此对待姐姐。”
“我没有!本宫是冤枉的!”德妃忽地露出狰狞之态,嘶声大喊,脸色骤然从蜡黄变得通红。
英珠愕然。
德妃恶狠狠瞪着她,那里面似乎藏着一团火焰,“一切是那个女人咎由自取,是她夺我子,杀我子,是她死有余辜,那是她的报应,与本宫何干?”
她忽地笑了起来,眼中满是狠毒和快意,“一切想要害本宫,害本宫孩子的人都该死,包括你,丽贵妃。
若非你威胁到本宫的地位,威胁到胤祯在皇上心目中的地位,本宫何至于对付你?
本宫不屑对付你,是你荣宠太过,本宫不得不为自己和胤祯打算。
本宫的胤祚本该是太子,却被那个毒妇害死,胤祯该如胤祚一般讨皇上欢喜,都是因为你,皇上许久不曾夸过胤祯,许久不曾疼过胤祯。
本宫决不允许任何人阻挡了本宫和胤祯的路。”
英珠眼神渐冷,嘴唇紧抿。
德妃疯了,真的疯了。
太子尚在,就敢说出自己的孩子为太子的话。
不是疯了又是什么?
如今她也算是得到了想要的结果,的确是德妃害死了孝懿皇后。
德妃死的一点也不冤。
英珠恨不得此刻就冲上去将她掐死,让她立刻去陪主子。
但她忍住了。
如此忘恩负义之人,就该生不如死。
被自己寄予所有希望的男人亲手害死,这想必是对德妃最大的惩罚了。
英珠无意再留下听她的疯言疯语,德妃变成这般模样,想来是皇上的意思。
想必德妃也撑不了多久了。
如此自然而然地“病逝”,无论是对德妃,还是四贝勒和十四阿哥都是全了彼此的体面。
四贝勒在以后的日子里都不必面对各种异样的眼光,背负上不必要的负担。
他可以继续安心地做好一个尊贵的皇子。
不料病重的德妃忽然像是有了极大的力气,骤然起身向她扑了过来。
英珠眼前闪过一道刺眼的光。
德妃领盒饭
都这个时候了,还想要负隅顽抗。
竟随身携带了利器,想要趁机对她不利。
好在英珠早有准备,更何况,此时的德妃即便存了害她之心,也不会有多大的力气。
英珠身边的嬷嬷轻而易举就截住了德妃形如枯槁的的手,夺去了她手中的利器,仍在了地上。
银簪飞快将英珠挡在身后。
一道明黄色的身影旋风般闯了进来,攥住英珠的手,厉眸上下打量,“可有伤着?”
英珠一副心有余悸的样子,扑进他的怀里,紧紧地抱住他劲瘦的腰,一言不发。
康熙眼神一软,轻拍她的背。
德妃愕然望着出现在此的皇上,眼眸骤然亮了起来。
却在瞧见皇上与喜塔腊氏如此亲密的姿态时,心中刚刚燃起的希望瞬时破灭。
康熙一眼也未看向德妃,揽住英珠就往外走去。
德妃忽地扬声,“皇上,臣妾有话。”
见皇上脚步未停,德妃紧抓住被褥,嘶声道:“臣妾一人,如何做得下那等事?臣妾是对那人有恨,但若无人相助,臣妾有何能力?
您不能定了臣妾的罪……您深信不疑的人未必真心待您,不止臣妾一人……”
余下的话被抛在了身后,英珠听不到了。
尽管只有几句话,并不能说明什么,英珠的心脏却仿佛被什么狠狠地敲了一下。
是真是假,无从辩证。
但有些事或许真的值得深究。
德妃一人当真能做得下那等事吗?
是德妃负隅顽抗。
还是背后真的另有其人?
英珠陷入了迷惘。
康熙带着英珠走出永和宫,脸黑的像炭,“为何要来此?”
英珠收回心神,垂下脑袋,像是委屈,“臣妾只是有句话想要问问德妃,不曾想她会如此。”
见她如此,康熙如何还气得下去,叹了口气,捏住她的下巴,抬起她的脸,看着她的眼睛,“你都知晓了?”
“知晓什么?”英珠茫然地问。
康熙捏着她下巴的手一紧,皱了皱眉,“朕为何处置德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