许杏仁又要道谢,孟熙秋说:“这是应该的。”
到家楼下的地下车库,许杏仁谢绝了孟熙秋说要送自己到门口的提议,在电梯口便要和孟熙秋告别。
本来已经要进电梯了,孟熙秋说:“等一下,突然想起一件事。”
她让许杏仁站在可以扶的地方,重新折返到车后座的地方,拿出来一根纤细的腋式拐杖递给许杏仁。
“这是之前我用的,没用几次。”孟熙秋根据许杏仁的身高,娴熟地调整了长度,不由分说地将拐杖给了许杏仁,“你用刚好,回去要小心。”
许杏仁在这一天里收到的善意太少了,她没有拒绝。
地下车库前面的灯在孟熙秋的面前投下一道阴影,她的表情有种别样的温柔,光和阴影一起在她的身上融合。
“孟总,再见,谢谢你送我回来。”许杏仁说。
这晚上,她几乎没睡。许杏仁知道顾丛疏是什么时候回来的,也知道顾丛疏来轻轻敲了敲自己的房门,但她没开。
早上,她听到了关门的声音,知道顾丛疏是出门了,这才慢慢地从房间里挪出来。
许杏仁就坐在沙发上,一动不动,像是一片失去了方向的叶子。
也不知道过了多久,家门被打开,顾丛疏提着早餐进门。
“起来了?吃早餐。”顾丛疏对她举起手上的袋子,“对这边的早餐铺子不熟悉,耽误了一些时间。”
许杏仁顿了顿,问:“去买早餐干什么?”
“我不会做。”顾丛疏回答。
许杏仁安安静静地看着她,顾丛疏不再提昨天的事情了。可许杏仁知道,这件事在彼此的心中都没有过去。
“谢谢。”许杏仁说,她没有拒绝,将早餐接过后小口小口的吃起来。
“今天要回老宅。”顾丛疏说,许杏仁点头表示自己知道。
“今天感觉怎么样?”顾丛疏问。
“好一些了。”
顾丛疏点头道:“之后我就帮你请假,脚伤了要好好养一阵子,不要急着去上班了。”
许杏仁低下头说:“好。”
吃过早饭,顾丛疏站在玄关处等许杏仁。她知道许杏仁现在走路不方便,所以没有任何的催促。
当许杏仁从房间里拿出来那个拐杖时,顾丛疏有点惊讶。
“昨晚上买的?”顾丛疏问,“昨天我回来的时候去你房间里敲门,但是你已经睡着了。”
许杏仁说:“是孟总给我的。”
“孟熙秋?”顾丛疏有些惊讶,没想到会在许杏仁的口中听到这个名字,“昨天是她送你回来的。”
许杏仁点头:“我和孟总刚好顺路。”
顾丛疏看许杏仁半晌,才说:“走吧。”
到了顾家,许杏仁走下去的时候,拒绝了其他人的帮助。
“这么不小心,昨天连舞都没跳成。”邓老夫人让许杏仁在沙发上坐着不准动,怪顾丛疏说,“你也真是的,杏仁把脚摔了,你都没看好她!”
顾丛疏说:“是我的错。”
许杏仁在老夫人的面前向来乖巧,她不习惯将自己和顾丛疏之间不好的状态带到长辈的面前,所以开口说:“老夫人,不是丛疏姐的问题,她很照顾我的。”
“你就会帮她说话。”老夫人说,另外询问许杏仁的就是最近和顾丛疏相处的如何的家常问题。
许杏仁被越问越难受,却还是要强打起精神去面对。
“我们等会儿有个客人来一起吃午饭。”老夫人说。
许杏仁对此本不关心,直到她听到一个熟悉的声音。
“邓奶奶!”
居然是文锦。
文锦一来看到许杏仁,还看见她那放在一边的拐杖,立马关心她:“天,你是在哪里摔的,怎么摔得这么严重?有没有好一些?”
她的脸上是一脸的关切。
许杏仁觉得自己真傻,为什么别人对自己的那虚伪的善意都分辨不出。
现在想来,之前她们对自己的友好并不算是一种善意,更像是一种施舍。
“怎么不说话?杏仁。”老夫人略带责怪的声音传来。
“在卫生间外面摔倒的。”许杏仁看着文锦的眼睛说,“卫生间外面铺着厚厚的地毯,将一条刚好可以卡住我鞋跟的缝隙拦住了。”
文锦面色如常:“是吗?那下次真的一定要注意,真的很可惜,你没有和丛疏跳成第一支舞,那首曲子真好听。”
“是好听。”许杏仁僵着声音,“你们跳的很好。”
说这句话的时候,其他人都没意识到问题。可顾丛疏感觉出来了。
“你看到了?你在哪里?”顾丛疏问。
文锦看向顾丛疏,脸上的笑容没变,继续说:“是丛疏带的好呀,我只是个半吊子,不过是跟着她的步子在走。当然了,我相信如果是你和丛疏来跳舞,效果一定会更好的。”
“你……”顾丛疏想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