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风将地上的沙尘卷的乱七八糟。
车上的人先下了车,摘了自己的头盔,声音寡淡:小妹妹?
余点语的心头猛地一跳,鼓足了勇气抬起头。
桑舟正站在自己的面前,似笑非笑地看着这边,声调还低着:一声姐姐都没叫过,我可没这样的小妹妹。
口哨声更甚。
桑舟却忽然将自己的头盔往边上一砸,直接甩到吹口哨那人的小腿,吵什么?闭嘴。
被砸的人发出声痛苦的嚎叫,随后被胡嘉汉直接拽走。
她在用头盔砸人的时候用了劲,小臂上的肌肉线条隐约可见,瘦但是有力量,有种暴戾的美感。桑舟的头发湿了,锁骨和脖子上都有汗珠,耳垂上挂着的银色环钉耀眼。无论是此刻桑舟的长相,她身上的感觉,所有的气质。
都太危险了。
凌厉放肆,有太过张扬的邪气。
余点语明明应该转身就走,却无法动弹,就这么呆呆地看着桑舟。
桑舟见少女一直盯着自己看,还顺势看到了余点语校服上写的字,上前半步,饶有兴致地挑眉:怎么,我这样很好看?
这里的世界充斥着灰尘和暴力,独独余点语穿着一身校服百褶裙出现。
就像是黑暗中突兀坠落一滴白色,太干净了,真他妈干净。
要么这白纸蒙尘,要么保护。
她偏想将余点语污染,想欺负她。
桑舟想,自己真不是个好人。
余点语这才意识到自己的呆愣,赶紧摇头,将视线转向底下,刚才想说的话一下变成了空白。
桑舟看她这模样就知道小姑娘对自己这样是半分招架能力都没有。
她眼神在周围扫了一圈,围观的人识趣散开。
舟姐,不玩了啊?
还有人隐约传来呼喊,被胡嘉汉锤了一把:玩你个头,懂事不?打扰我舟姐和余妹妹说话我削了你。
余点语对于这种情况远没有桑舟镇定,她已经不自在极了。桑舟将车钥匙给拔了,你是找我?
她也没再墙绘的事。
现在的气氛微妙,余点语本来已经排练好的道歉变得很难说出口,她想稍微有点缓冲的时间,视线看到自己的单车,红着脸编了个理由:我来骑车。
这不是练车基地吗,单车也是车。
桑舟这才注意到这台老旧的小单车。之前应该是天蓝色,现在都褪色到只剩下淡淡的蓝,链条上都是锈斑,松松垮垮的圈着。所幸其他地方都被擦的很干净,看着还不至于特别磕碜。
桑舟看了余点语几秒,轻声笑了下,手中的打火机蹭一下点燃了火苗,小妹妹。
余点语紧张地抿着唇。
你抬头。桑舟微弯了腰,刚好余点语视线上扬,径直望进了那幽黑的眼眸深处,桑舟的脸上是玩味的笑,你逗我玩啊。
有手掌覆盖上余点语的发顶,让她的头往外微微一偏,这里,你敢骑?
堕落工厂,来的人或是穿的花里胡哨或是冷酷,玩滑板的,机车的,抽烟、插科打诨的,脏话连篇,斗殴,到处是视觉上的暴力美学。
别说是骑单车,哪怕是余点语走进去,都会被所有人卷的寸步难行。
她不属于这里。
余点语知道自己蹩脚的谎言就这么被拆穿了,毕竟心性在桑舟跟前稳不下来,咬唇顿了会儿才动了动车把头,对不起,我是来道歉的。
她平常习惯了沉默,很少说一大段的话,好在桑舟竟然也没打断。
抱歉之前错认你是流氓。余点语的声音越来越细,越说自己也越尴尬,还要谢、谢谢你之前介绍工作。
她轻轻喘着气,对别人来说很容易的事情她却没那么轻易做到。说完之后也不敢在去看对方有什么反应,推着单车扭头逃离。
夏季炎热的风轻轻拂过脸颊,少女的背影很瘦,带着学生时代独有的青涩,细细的腿很白,在这乱七八糟的尖锐环境里有种自我的柔软。或许是此刻的风太过温柔,让桑舟难得的生出一丝管闲事的纵容。
她都不知道自己是怎么开口的:站住。
余点语很听话,一喊脚步就自动顿住,但没回头,是不敢。
桑舟走上前,单手按在单车把手上,余点语的手无措地松开。桑舟低头看着要掉不掉的的链条,这样练车也不怕摔。
单车的操控权完全被桑舟掌握,余点语从桑舟的语气里明白自己好像是被原谅了,这才让到一边,小声说:啊?
桑舟看着小姑娘表情难得一见的呆愣,
算了,屁大点孩子懂什么。
她将手套摘了,蹲下身,摆弄起松垮的链条来。
堕落工厂里玩机车的人很多,不仅在这比车技,还会经常在这改装机车,逐渐小有名气。这里不仅清吉巷的人会来,甚至外面的人也会慕名而来。
自打桑舟来了这里,堕落工厂就更火了、
哪怕桑舟的脾气阴晴不定,但她本身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