加你儿子小学的毕业典礼?仓在哪里,识相的就快点讲。”
江叔喘着粗气,越过平头阴鸷眼神直视何靖,“何靖,你水平真差,连我们二爷身上的一根毛都碰不到,拿我这个做司机的出气?你连倪少翔都不如!”
拳头先于回应,打在江叔腮骨上痛得啐满血水,从另一边嘴角溢出。
平头揍得用力,指节微微发红,“你以为你还是二十年前的蒋家老叁啊?老东西,你五十出头了,还能挨我多少拳?”
“你把我打死,我都不会讲的!”江叔仰起下巴,疼痛让他睁不开眼,自知这次凶多吉少。
但背叛蒋兴的下场并没有比死好过。
“阿熙。”何靖给了平头眼色,平头松开江叔,起身站到一边。
何靖往前走了两步,单膝蹲在江叔面前与他平视。江叔第一次这么近距离接触何靖,忽然觉得他有点眼熟,似曾相识。
“你今日接不到蒋小姐,就算我给你回去,蒋兴都不会轻饶你,这点你比我清楚。”何靖开口,声音不徐不疾,仿佛在进行友好会晤。
偏偏这间密室暗无天日。要是墙上再挂多几副刑具,那便是招待特务的水平。
“我死是我的事,但蒋小姐是无辜的。祸不及妻儿,何靖,出来混要讲江湖道义。”江叔身陷囹圄,却始终担忧蒋慈安危。
何靖没想到江叔对蒋慈倒是一片忠心,“二爷果然很会用人,看来你是把蒋小姐当半个女儿了。”
江叔不作回应,冷着脸不发一言。
“其实你今日讲不讲我都无所谓,蒋兴不会为了你跟我拼命,你知道,我也清楚。”何靖唇角勾笑,从地上站起,居高临下俯视江叔。
“帮我带路的人不是你,是蒋兴自己。”
江叔愣怔几秒,脸色突然发白,“不会的,不会的!二爷绝对不会中计的!”
“是吗?”何靖敛起笑容,“跟在他身边十几年的除了你就是廖胜。廖胜被他藏起,我只能找你了。你在我手里的时间越久,蒋兴就越多疑。我猜他很快就要出发了。”
“死人才会守秘密,你不会。”
“何靖,你会有报应的!”江叔咬牙切齿,眼眶被怒火烤得通红。
何靖下颌线绷紧,语气却带笑,“你放心,我有什么报应,蒋兴一样会有。”
平头看了何靖一眼。发现不知从哪时开始,何靖突然没了当年那副青涩模样。如今桀骜霸道,心思缜密,谁都要忌惮他几分。
“你跟了蒋小姐那么久,我给面子她,留你一条命。”何靖在茶楼吻上蒋慈那刻,便知道自己目的达到。
区区一个司机确实不值得浪费时间,他转身准备离开。
江叔突然开口,“我是不是见过你?”
何靖停步,回头望了江叔一眼,“你终于想起了?”
他从蒋慈补习班楼下经过蒋家的车,站到路对面。整整半个月,风雨不改的时间,雷打不动的站姿。
“你不要伤害蒋小姐!”江叔被模糊记忆唤醒,声音发颤。
何靖笑了出声,“我想沟她而已,怎会伤害她。”
江叔咆哮出声,“何靖!”
屋内马仔面面相觑,惊得屏住呼吸。何靖无视江叔,扬颌让平头跟上自己,走到门口抛下一句,“过两日再放他走。”
铁门再度被关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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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里油烟太大了,小姐你回房吧。”佣人阿芬将切好的筒骨洗净,手肘轻推系上了围裙的蒋慈。
她拿着汤勺,有模有样地沿汤煲滚动的水汽顺时针搅动,“这个时候要放什么了?”
“放筒骨。”阿芬将筒骨小心翼翼逐块放入,生怕溅起汤液烫伤蒋慈。
蒋慈点头,“要煲多久?”
“水滚了,转文火半个钟。”
“……什么是文火?”
阿芬忍不住笑了,“还是我来吧,小姐。我肯定会跟二爷讲这煲汤是你亲手煲的。”
“不行——”蒋慈避开了阿芬探过来拿汤勺的手,“这点小事都要借花敬佛?我自己来,你教我就行了。”
“在美国是天天都要自己煮饭吗?”阿芬递了个碗给蒋慈,用手势指示她撇去汤上血水煮沸后的浮沫。
“也不是,去老师朋友家里煮过一次,觉得挺好玩。”蒋慈勺起浮沫,轻扣进碗里,“难的我也不会。煲汤最简单,加水加盐,怎样都不会难喝的。”
阿芬笑得眼纹飞扬,“是你亲手煲的,什么味道二爷都会喝得一干二净。”
蒋慈也笑了。
礼拜日下午,难得骄矜惯了的蒋小姐亲自下厨,想为老父亲煮一餐饭。思考半天发现自己连煮面都不会,只好求助阿芬,学一煲简单的筒骨莲藕汤。
门铃响起。
阿芬将灶头的火关小,“我去看看,应该是二爷回来了。”
蒋慈把汤勺放下,随阿芬走出厨房。
蒋兴风尘仆仆进屋,连鞋都未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