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刚开口,门里的大满小圆立刻嗷嗷叫起来。
肖淡梅吓了一跳,赶忙爬了起来。
大冬天的,穿得多,裹得多,跟一个大粽子似的,费了不少劲儿才爬上来。
袁博冷着脸,淡声:“她去远门了。”
“啥?!”肖淡梅狐疑问:“她不实习了吗?咋出远门?去干啥?啥时候回来?”
袁博摇头:“不知道。”
他压根不想跟她废话过多,直接轰人,“她不在家,叔和婶婶交待我看家。里头的猎狗一看到陌生人就会乱咬,你快些走吧。”
肖淡梅听他一下子搬出了大哥和大嫂,又听到屋里的猎狗疯狂兴奋吠着,忍不住抖了抖。
“那个……啥时候弄什么猎狗?这是俺娘家,俺还不能进去?你敢赶俺?”
袁博淡声:“小颖和叔叔让我找来的猎狗,非常凶猛好动。我没赶你,如果你敢进去的话,你就进吧。”
肖淡梅哪里敢!
听着猎狗嗷嗷乱叫,震耳欲聋,又想起之前儿子一脚踩进那么大的老鼠夹里,血肉模糊,鲜血满地的情景,再嚣张的气焰也不得不收敛。
于是,她怂了。
“那个——你带我进去,我要进去拿点东西。”
袁博冷淡拒绝:“里头什么东西都不属于你。我负责看家,如果少了什么,肖颖回来我没法跟她交代。”
“啥?!”肖淡梅生气了,粗声:“这是俺娘家,俺是有份的。不属于俺?你这是啥垃圾话!”
袁博沉声:“快走,猎狗只认自家的主人。”
“俺就进去拿点儿东西!”肖淡梅仍不想放弃。
袁博道:“我只负责看家,不负责其他。”
语罢,他掏出钥匙打开门。
下一刻,大满小圆冲了出来!
“嗷嗷!”
“嗷嗷!”
肖淡梅见两只小家伙看着不大,却异常凶猛,一把往她扑了过来,吓得她慌忙后退!
“啊!滚……滚开!滚滚滚!”
袁博没拦着大满小圆,自顾自慢悠悠脱着手套。
肖淡梅吓得不行,慌不择路逃了,背影狼狈又滑稽。
大满小圆追着她大叫,甚至露出尖锐的利齿,不住攻击啃她的靴子,吓得她哇哇大哭,逃命般跑远了。
袁博悠哉等在门口,懒洋洋欣赏看着,直到肖淡梅消失在巷口,他才吹了一个响亮的口哨。
很快地,大满小圆回来了,乐颠颠摇着尾巴,讨好对他叫了叫。
袁博关上门,挑眉邪魅一笑。
“干得不赖,今晚加菜!”
……
北方呼啸,阴冷了两天的暗沉天空终于飘起了雪花。
本来只是一点点飘晃,慢慢开始大起来,簌簌一块块往下砸。
肖淡梅一边骂骂咧咧,一边往氮肥厂的集资楼走回。
楼梯口的灯亮着,好几个人簇拥在角落里,一个个包裹得密密实实,却都愁眉不展,低低叹气说着话。
肖淡梅狼狈走上去,一边拍掉身上的雪花,一边打量他们。
为首一个老男人眯眼打量她,问:“你……是林建桥家的吧?”
其他人先后往她看过来,肖淡梅瞄了瞄他们,发现他们都是氮肥厂的老员工。
她戒备般开口:“干啥?大晚上杵在这儿做啥?”
家里老头儿被抓了,还冤枉他贪了厂里八万多块,至今一点儿放出来的眉目也没有。
儿子不见踪影,女儿赖在帝都不肯回来,家里现在就她一个人。
正因为这样,她不得不小心仔细些。
老男人皱眉问:“你家是住三楼吧?你听说了没?”
肖淡梅下巴扬起,没好气问:“听说啥?俺下去出去,这不刚回来吗?咋了?”
一旁抽烟的年轻男人答:“下午有人回来说,上头认为这楼是厂里的集体物产,属于集体所有。厂里现在除了那些没用的老机器,就只剩这两栋楼。上头在商量要把这两栋楼给卖掉,把拖欠的账务和工资给填补上。”
“啥?!!”肖淡梅一听就直觉脑仁痛,破口大骂:“这已经是俺们的房子,不是氮肥厂的了!妈的!俺家不也拖欠好几个月工资吗?俺说啥了?抵押啥了?抓了俺家的老林,现在连房子也要给讨回去——门儿都没有!谁敢来收俺们家的房子,俺就跟谁拼命!”
“拼命有个啥用?你的命值钱过这房子?人家要你的命做啥?人家要的是房子!”
“就是!收不收,还不都是上头一句话,哪有咱们开口的权利!”
“分房子的时候,俺们家可是出了钱的。单据还在呢!”
“上头说了,给了钱的都是有入账的。只要掏出单据,到时卖了楼就给退钱。当初掏多少,就给退多少,一分不会少。”
“俺宁愿不要钱,俺就要这房子。当初为了分这套房,俺家都把老房子给卖掉了。现在弄这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