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肖淡梅将她的行李袋甩下,慌忙转身去倒水。
林云宝爬坐起来,咕噜咕噜猛喝。
肖淡梅“哎哟!”两声,心疼问:“咋了?咋渴成这样呀?火车上不有水吗?你咋没喝呀?”
“甭提了。”林云宝翻了翻白眼,解释:“本来带了两个保温壶出门的,谁知前天晚上睡着丢了一个。昨天我刚刚打盹儿,醒来发现另一个也瞅不见了。阿冰和我婆婆在一旁打牌,谁都说没瞧见是怎么给偷了,总之水壶就不见了。身上没带杯子,只好忍着暂时不喝。没喝水也好,省得还得上厕所。那火车上的厕所脏得要命,讨厌死了!”
她将杯子丢给肖淡梅,催促:“妈,再来两杯!快啊!”
肖淡梅赶忙又倒了一杯给她,狐疑问:“你刚才说陈冰和你婆婆都来了?是不?咋了?他们咋没跟你一块儿来?”
“没!”林云宝撇嘴:“他们住酒店去了。”
肖淡梅皱眉问:“他们住酒店?让你一个人回娘家?”
“嗯。”林云宝委屈嘟嘴。
肖淡梅一下子就爆发了,大声:“为啥?为啥啊?你现在已经是他们家的媳妇了,他们咋能这样子对你啊?将你一个人赶回娘家,他们自个住酒店享受去?啊?这是啥道理啊?!”
林云宝眼睛红了,抽泣:“他们说……他们不能来这边……免得被氮肥厂的人给瞧见了。他们还说,他们领了骨灰就立刻走,让我把房子的事快些解决,解决完就在这边等着他们,别跟着给他们惹麻烦。”
“啥……骨灰?”肖淡梅脸色不怎么好,怯怯问:“你公公的?”
陈水柱的死讯早就传遍了!
好些氮肥厂的老员工拍手叫绝,说那样的大坏人早就该死了,自个死了不打紧,死前还害惨那么多人和那么多的家庭——是死有余辜,死不足惜!
前些天甚至有人打鞭炮敲锣打鼓庆祝,喊说阎王爷不会放过大奸人,一定要将陈水柱打入十八层地狱……
她住在这里离氮肥厂近得很,自然不会不知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