陈冰抬头道:“妈,外头好像有人找。”
“你去看看咋回事。”倪殷红打了一个哈欠:“我困得要命。”
陈冰只好爬下,迈着轻飘飘的步伐走出去。
一会儿后,外头响起女孩子的嘤嘤哭声。
倪殷红还没睡着,爬坐起来推开小窗。
只见儿子和一个女孩子站在大门口,儿子似乎在说什么,女孩子捂着脸哭得正伤心。
片刻后,女孩子哭哭啼啼奔跑开。
倪殷红暗道不妙!
这时,儿子懒洋洋走了回来,将内门栓上。
倪殷红赶忙问他怎么一回事。
陈冰耸耸肩:“林小鹿听说我要走了,哭得伤心呢!还说什么我不能走,得给她负责,我摇头说不行,我一定要走,她就哭了,还说要跟我一起去惠城,吓得我骂了她一顿。我才骂两句,她就哭了。这乡下女孩怎么就那么不禁骂,几句就受不住,哭得跟死了爹似的!”
倪殷红脸色微沉,问:“你……是不是将人家姑娘给睡了?”
额?
陈冰尴尬撇开脸,支吾:“妈,你问这个做什么!”
接着,他转身去倒水喝。
倪殷红急了,赶忙裹上外衣下炕。
“阿冰,你做什么不答话?你快说啊!你是不是将人家姑娘给睡了?是不是?究竟有没有?快说!不许骗我!”
之前医生说了,儿子在那方面恐怕不怎么行,生儿育女的可能性也极低。
正因为这样,她以为他顶多就跟那些小丫头说说情,谈谈爱,挑逗小姑娘说几句暧昧话,故此她也没往心里头去。
陈冰尴尬极了,没好气道:“妈,说什么说……这种事有啥好说的!我是一个正常的男人,睡一两个姑娘家怎么了。”
“你——你个傻子!”倪殷红骤然发怒,大声:“你有那么缺女人吗?你才来这边几天呀?你怎么就将人家姑娘给睡了——还不止一个!天啊!你——你——你闯祸了!”
陈冰转了转眼睛,支吾问:“我……我又没强迫人家小姑娘……怎么就闯祸了?”
“你——”倪殷红气得捂住胸口,好半晌也喘不过气来,“你压根就不懂这边的风俗!你睡了人家姑娘,就得娶人家,你懂不懂?如果你不娶,姑娘的家人就能拿锄头拿斧头上门,逼你娶他们的闺女,不娶就要毁屋子打人,甚至还要抓你去族长那边评理,非逼你娶了姑娘不可!”
啊?!!
陈冰吓了一大跳,磕磕巴巴:“咋……咋回事?这是哪门子风俗?现在都什么社会了,哪还有这样的老风俗!男女自由恋爱,动情睡一块儿不很正常吗?谁说就非得结婚负责的?就不能谈不妥分手啊?我——我以前都是这样的。”
以前氮肥厂好几个年轻女工都跟他睡过,最终都被他拿点儿钱或金子搪塞过去。
三四个外头的女人也都是差不多的模式糊弄过去,还有两个缠得有些紧,被他变脸骂了一顿,随后让黄铁松拿点钱去应付。
梅丽丽最为特殊,因为他是最能讨他欢心的女人,狐媚手段一顶一。
所以,他花在她身上的钱最多,也给了她足够的钱让她滚蛋。
谁知她后来贪得无厌,还想要来勒索他。不过人算不如天算,那时氮肥厂即将破产,他身边一点钱都没了,就算她将自己扒光也榨不出油来。
陈冰暗自吞了吞口水:“妈,咱不还有钱吗?这穷乡僻野的小山村,一块钱大得跟天儿似的。你给我一百块,我一人各给她们五十,叮嘱她们别说出去,不就行了吗?”
“不行!”倪殷红气急败坏解释:“她们不是城里的姑娘就认钱。这边的女孩子也能自个谈恋爱,确定了就找媒人上门说亲。可你一旦跟人家姑娘睡上了,你就必须负责!这是必须的!不然人家整个村子的人都会抡起锄头找这边的村长和族长说理,拿刀逼你非娶了人家姑娘不可!”
陈冰的脸色白了白,颤声:“……真的?这是什么落后习俗?!”
“乡下地方都是靠习俗和老传统过。”倪殷红急了,道:“儿子!快!不能让那个小鹿说出去,不然你非被绑在这里娶她不可。不仅这样,还会有人盯着你,不许你逃跑!到时我们还怎么回帝都?小心前途尽毁!”
“哦哦!”陈冰急忙忙道:“我去追她!我立刻去警告她!”
“不!先稳住她!”倪殷红紧张提醒:“先骗她说你以后会娶她,暂时先去县城准备聘礼然后再来娶。明天我们赶忙去帝都。对了,你没跟她说什么帝都的事吧?”
“没、没!”陈冰慌忙答。
倪殷红点点头:“那就好那就好。快!先稳住她,不然以后啥都没指望!咱们明天就必须去县城,走路也得去,越快越好!”
陈冰慌里慌张奔出门去。
一个多小时后,他终于回来了。
倪殷红一边收拾东西,一边往窗外张望,总算将他给盼了回来。
“儿子,怎么样?稳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