肖颖撇嘴嘀咕:“刘管家说,好几个堂哥堂姐对他们一家子很有意见,只是碍于小叔公和我爸的面子才不敢发作。”
袁博耸肩:“与我们干系不大,别管就是。”
“我当然是这么想啊!”肖颖无奈叹气:“可我爸他做不到啊。”
袁博低声:“爸忙着上班,没空去搭理她们的。再说,她们有肖公馆那么大的地方住,还有仆人服侍,连来这边窜门都懒。”
“最好不过。”肖颖苦笑:“刘管家抱怨说她们真会闹腾,还说自打他们来帝都,他的白头发多了至少一半。”
姑姑和云宝抱怨陈冰太窝囊,对她们一点儿也不好,结婚没聘礼没钱,就连给的房子也被收走了,根本是想空手套白狼。
云宝还怪陈冰一点儿也不爱她,对她爱理不理,什么事都不跟她商量,动不动就骂她挖苦她。
姑姑甚至还拉着云宝去求小叔公,希望他能快些帮云宝“脱离苦海”,让他们快些离婚,越快越好。
小叔公烦得不行,说宁拆十座庙,不拆一桩婚,怎么能让他一个快入土的老人做这样亏损阴德的事情。
他还劝姑姑不要过度干预女儿的婚事,说年轻人刚结婚不久摩擦难免大,好好磨合慢慢相处迁就,不能动辄就闹离婚。
不过林云宝是打定主意要离婚,甚至还跑去陈冰的单位嚷嚷着“非离婚不可”。
袁博扯了一下嘴角,嘲讽:“以前闹结婚,现在闹离婚,下一步都不知道要闹什么。”
林云宝费尽心思讨好陈冰要嫁入陈家当少奶奶,可惜豪门太太还当不了几天,氮肥厂就出了事,公公病倒没了,钱没了,车子没了,最终连好不容易握在手里的几套房也捏不住。
不得不说一句,这糟糕的运气真让人唏嘘!
肖颖“额”了一声,憋笑:“他们都是爱闹腾的人,很快会有下一个主题的,等着瞧吧。”
她眼尖,瞄到他麦色饱满的额头上带着点点微汗,伸手帮他擦去。
“辛苦啦!需要我帮什么不?看着你忙,我却只有懒洋洋的份儿,似乎怪不好意思滴!”
袁博似笑非笑睨她,反问:“你不一直这样子吗?怪不好意思也能不好意思那么久?一点儿也看不出来。”
“心里不好意思。”肖颖拍拍胸口:“你不可能瞧得出来的。”
“哦?”袁博暧昧低笑,眼睛盯着她丰满起伏的某处,“待会儿回房我仔细瞧瞧看。”
额?
肖颖的脸不争气红了,娇嗔:“流氓!”
袁博邪气笑了,道:“不是要帮忙吗?去厨房拿刀过来。”
“马上去!”肖颖捏了捏他的耳朵,娇哼:“拿到劈你这个臭流氓!”
袁博哈哈大笑,俯下作势要咬她的手腕。
“啊!”肖颖吓得躲开,笑咯咯奔去厨房。
……
帝都城东,xx局集体宿舍楼
“妈!能吃饭了没?”陈冰踢飞脚上的鞋,捞过一张矮凳坐下,“我都饿惨了!”
阳台那边烟雾萦绕,传来辣椒的香气。
倪殷红“咳咳”几声,喊:“快了!把肉炒了就能吃!”
一会儿后,她端了一盘辣椒炒肉上来。
“儿子,打饭去。吃饭了。”
陈冰懒得动弹,奈何肚子实在太饿,只能爬起来去勺饭。
“妈,饭都煮焦了,下边都黑乎乎的。”
倪殷红皱眉“哎呀呀”解释:“那个新买的蜂窝煤炉难控制得很,一会儿没啥火,一会儿火苗乱窜,烧个饭忙乎半天。刚开始米还是半生的,赶忙煮多一会儿,谁知一下子又焦了。”
“这锅够你刷半天。”陈冰嗤笑:“你看外头这一层黑灰,简直跟黑铁皮似的。”
倪殷红简直没眼看,摇头郁闷道:“我都多少年没下厨煮东西了。这一阵子都是我捣鼓吃喝,你却一点儿忙都帮不上。总得慢慢干,等以前的手艺回了,不然还得接着刷黑锅。”
“哦。”陈冰坐下,大口大口扒饭,瞪眼问:“妈,怎么就一盘辣椒肉?没菜啊?也没汤?”
倪殷红撇嘴:“家里只剩一点儿肉。早上起来我头晕,没法上市场买菜。”
陈冰忍不住想念肖公馆的厨房美味儿,闷声:“每餐至少四菜一汤,还有各种特色小吃和西餐,时不时还会来点儿野味和海鲜——”
“打住!”倪殷红轻哼:“我也怀念想念啊!可又能咋样?林云宝那个死胖猪过河拆桥,转头就要将你踹走——真特么过分!
匆匆从小山沟里逃出来后,他们一路奔回惠城,一点儿也不敢耽搁。
谁知林云宝和肖淡梅都不见了,合资楼里上下空荡荡,一户人家也没有。
他们打听后才知道年前所有住户都被搬清出来,因为下个月合资楼即将被卖出。
林家在筒子楼那边的老房子已经卖掉了,陈冰四处打听林云宝的下落,可惜林家人的人缘差得很,即便知道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