傍晚时分,肖颖左手右手满满当当往家里走,额头汗水点点。
不料刚拐进巷口,便看到十几个陌生人或蹲或靠在自家大门前,其中还站着两个女孩子,十七八岁模样,正依偎在一起抽抽搭搭哭着。
额?她这是走错地方了?
肖颖脚步一顿,狐疑打量对方。
只见他们十几人都穿得破破烂烂,身上补丁非常多,脚上鞋上都是泥土,一个个都绷着脸,皱着眉,似乎遇到了什么极糟心的事情。
她的出现,也引得他们一个个扭过头来,懵懵打量她。
肖颖淡定自若任他们打量,张望来去。
“请问你们是什么人?怎么都站在我家门口?”
她的话刚下,一个六七十岁的老者率先站了出来,其他人很快簇拥在他的身边,一窝蜂将她包围了。
“来人了!终于来人了!”
“她说是她家!她应该是姓肖这家人的!”
“等了忒久!咋现在才来人呀?”
“快!上去问问!”
为首的老者扯了一个憨厚笑容,道:“小姑娘,你莫怕……俺们不是坏人,俺们是来找你问一个人的。”
十几个粗壮的汉子,一个个面带不善盯着她看,还有两个哭哭啼啼的少女窝在角落,突然就这么将她一个人包围在中间。若是其他女孩子,也许早就被这么大的阵仗给吓坏了。
幸亏肖颖是跑过商,每天到处去的女孩子,才能镇定应对。
她微微一笑:“老人家,你们是什么人?哪里人?想要找我问什么?”
老者忙答:“俺是平溪乡北荒山陈家村的族长,其他都是住俺们村的村民,一部分姓陈,另一部分姓林。”
陈家村?!
肖颖略有些惊讶挑眉,直觉这个地方听着格外熟悉,貌似以前曾在哪儿听说过。
陈……?!
对了!陈冰的老家!
陈水柱以前是陈家村出来的,因为那地方是穷困潦倒的旮旯乡村,他总觉得跟自己的身份不匹配,故此从不在其他人面前提及。
就连他娶的媳妇倪殷红,也极少提到这个地方。
老者又开口问:“你是肖家的姑娘吗?是不是?你住里头吧?”
“对。”肖颖点点头:“这是我家,里头住着我和我的爱人。老人家,你们要问我什么事?”
老族长皱起灰白的眉头,问:“你认识陈冰不?”
肖颖眸光微闪,一时不知道该怎么答。
她在帝都那会儿,只去过肖公馆一回,待了半个多小时就匆匆离开。
据刘管家说,林云宝和肖淡梅仍住在那边,而且林云宝跟陈冰仍在闹离婚,三天两头闹事。
两人闹了好几个月,又骂又吵,各种讨价还价,各种扯皮扯淡,闹得十分难看,却仍是离不成婚。
陈冰本来提了条件——升职加薪和一套帝都市中心的房子,可林云宝哪里有能力买得起一套房子,一直坚持说单位给他升职后,分给他的一套小房子就成。
陈冰前一阵子确实升职了,现在已经是部门的小领导,工资涨了,福利津贴也涨了,就连他住的地方也换了一套两房两厅的小套房。
可他贪得无厌,嚷嚷着非要林云宝给一套房,不然绝不退步离婚。
肖淡梅和林云宝哭哭啼啼,整天缠着小叔公哀求他得帮忙。
刘管家说,小叔公有些生气,说这样的男人心术不正,贪婪无耻,不该让他继续跟肖公馆扯上关系,打算找个机会让他滚得远远的。
肖颖看着眼前似乎“来者不善”的外乡人,点了点头。
“……认识,他跟我们家暂时算有远亲关系。”
一旁的粗汉子没好气问:“他娶了你家的表姐,对不?你家表姐姓林,家里一个人也找不着!有人说,他们一家子都去了外地。俺们问了好些人,总算问到你表姐的老娘是你们家嫁出的老闺女。在城里兜兜转转问了人,才找到你们家这边来。”
肖颖没计较他的语气,冷静道:“不错,他去年娶了我表姐林云宝。后来,他们都去帝都了,现在在那边生活。”
“啥?!啥?!”粗汉子生气大骂:“陈冰那王八崽子真娶了别人?!他奶奶滴!真特么混账!俺捶死他个脑袋瓜!”
站在角落哭得两眼通红的两个年轻女孩听罢,再度嘤嘤哭起来。
“哭!哭啥哭!”粗汉子扬声大骂:“谁让你们让他给糟蹋了去?!他和他娘逃走的那会儿,你们咋不说?!你们说出来,俺们保管跑下山将他们给逮回去!现在可好了!他都娶别人了!你们咋整?啊?等着浸猪笼吧!”
两个女孩子吓得簌簌发抖,哇哇悲痛哭着。
其他汉子也一个个气得脸色铁青,拳头都攥得紧紧的。
肖颖皱起眉头,解释:“他和我表姐是去年初冬结的婚,现在正在闹离婚。”
“啥?!”老族长惊讶问:“初冬?那——那他过年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