刚刚剪发剃了胡子的龚仲鑫焕然一新,改头换面般英挺逼人,俊朗挺拔身板毫不客气歪靠在桌面上。
“人忒多,不介意拼个桌吧?就剩下这儿有空位,吃个饭懒得跑远。”
肖颖惊讶挑眉,转而低低笑开。
秦海燕看懵了,一双眼睛黏在对方身上,俏脸不自觉染上一抹晕红。
李诚不自在轻咳,腼腆低声:“这位同志,我们老同学聚会要聊话……可能不怎么方便。”
“不方便啥?”龚仲鑫下巴傲气扬起,“我来这里是吃饭的,不是听你们唠嗑的。你们要聊什么随你们聊,我甭管你们就是!”
李诚:“……”
龚仲鑫侧过身去,长臂霸气伸起:“老板!马上来!”
“哎哎!”忙碌的老板喊:“来咯!来咯!等会儿啊!”
龚仲鑫大喊:“来两样招牌菜和两碗米饭!快点!”
老板看了过来,忙不迭应好。
李诚一向脸皮薄,遇到如此“蛮横”的拼桌人,有些不知所措。
秦海燕手中的筷子停在半空,连筷子尖的腊肉都忘了吃下嘴,愣愣看着龚仲鑫出神。
李诚轻咳一声,略有些为难。
“那个……”
这时,肖颖笑眯眯从另一侧的筷子筒拿出一双竹筷子递给龚仲鑫。
李诚惊讶挑眉,刚到嘴边的话吞了下肚。
肖颖微笑道:“我来介绍一下,这是帝都来的龚师傅——龚仲鑫。他精通机械设计和制造,是曾经留洋海外的机械专业人才。”
“去去去!”龚仲鑫一把接过,搁在自己面前,嗤笑:“啥人才?人渣还差不多。我就是一个靠你丈夫施舍给工资的打工人!”
“原来你们认识。”李诚扶着眼镜颔首:“那个……刚才对不住,一起吃吧。”
肖颖指着李诚和秦海燕介绍:“我的老同学——秦海燕和李诚。燕子在电信所上班,李诚则在前头的邮局上班。”
龚仲鑫利索将外套脱下,露出精壮瘦削的身板,听罢冷淡瞥了李诚一眼。
“早些时候我去邮局汇款,看过这位小哥。刚才有人在邮局上演大武行,我蹲在一旁看了个热闹。”
“哦?”肖颖惊讶笑了,问:“刚才我们也去了那边。你汇款顺利不?汇去哪儿?”
龚仲鑫懒洋洋托着下巴,答:“把你丈夫发我的那点微薄工资发回家,让我哥帮我存起来。留在身上存个几十年也买不下你家半个煤矿,留着作甚?”
“哈哈!”肖颖忍不住调侃:“就这么没信心?龚师傅难得谦虚一回哟!”
龚仲鑫翻了翻白眼,道:“事实而已。说起谦虚,怎么也比不得你肖大老板。想不到一个小小县城邮局还能上演大武行,我头一回来城里就给碰上了。喂!小兄弟,你们邮局该不会三天两头上演‘尖刀记’吧?”
“当然不是!”李诚摇头答:“这——这是第一次,我们也都被吓坏了。”
龚仲鑫自顾自倒了一杯茶水,悠哉抿了一口。
“听习惯男人始乱终弃,女人一哭二闹三上吊。怪事年年有,今年确实头一遭。这还是我第一回看到一个男人被始乱终弃后又哭又闹。不过,男女还是不一样的。女人是一哭二闹三上吊,男人却是一哭二闹三拔刀。说来说去,女人都是被杀对象。被男人抛弃了,可能会上吊杀自己。抛弃了男人,男人要杀了她。刚才的大武行还是蛮精彩的,除了——那个女的丑了点儿!”
李诚:“……”
秦海燕:“……”
肖颖习惯龚仲鑫的嘴损作风,淡定道:“世上多的是普通人,像这样的情况真不多。”
龚仲鑫十分难得八卦起来,问:“小兄弟,你的那个女同事估计没少干始乱终弃的事吧?”
“……这个不好说。”李诚尴尬低声。
龚仲鑫不屑冷笑:“看她一副游刃有余的模样,相信这样的事没少干。不过,那男的拔出尖刀,她立刻吓得哭爹喊娘,脸上那层比厕所墙还厚的粉乱七八糟糊成一团,比唱戏的小丑还要丑!我要是那个男的,铁定一把将尖刀扔了,高高兴兴跑去找兄弟喝一杯痛痛快快庆祝。”
肖颖哈哈笑了,调侃:“所谓牡丹花下死,做鬼也风流。当局者迷,不可自拔也是可以理解的。”
“呸!”龚仲鑫冷哼:“那模样也能叫‘牡丹花’?牵牛花还太牵强!咋啦?你肖大老板是女的,自然是要站在女的那方去?”
“不。”肖颖摇头:“我一向是对理不对人,对事不对人。人家王英子五官还是不错的,只是习惯浓妆艳抹,不小心哭花了妆。你凑巧看到她狼狈的模样而已。”
王英子能被封为信息学院的“金花”,自然也是有一定实力的。
尽管她的生活作风让人不耻,但她长得不错是事实,不然也不会一大堆男人前扑后继往上涌。
龚仲鑫挑眉好奇问:“怎么?你认识她?”
“隔壁班的同学,算是校友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