傍晚时分,寒风又起,冷意深深。
肖颖陪着爸妈在小厨房里刷羊肉火锅,一边聊着话。
“爸,妈,小叔公的身体怎么突然差了那么多?中秋夜游船的时候,他的精神矍铄,还能不用拐杖走上船。怎么突然差了那么多?”
肖淡名轻轻叹气:“你也瞧出来了?他老人家是前两个月被气着,加上担心,一下子病倒的,足足躺了一个多月都没什么起色。可能是过年的缘故,老人家总算精神一些。前一阵子你若瞧见了,就知道现在的情况尚是好了许多。”
“啊?”肖颖狐疑问:“谁气着小叔公的?担心?担心谁呀?”
柳青青压低嗓音:“这事不能乱说出去,目前也就自家人知道。两个月前,颖慧参加酒会的时候,不小心被歹徒给劫持了。”
“什么?!”肖颖目瞪口呆:“在哪儿被劫持的?谁敢呀?”
柳青青答:“她身边本来有朋友相伴,司机在外头等着。她去洗手间的时候,朋友没有跟上,她刚离开洗手间就被两个黑衣男子劫持了,将她弄昏迷后从酒店的后门带走。直到酒会结束,朋友找不到她,外头的司机等不到人,才知道可能出事了。”
肖颖听得脸色白了白,问:“谁敢在帝都的地盘上劫持肖公馆的人?不要命了啊!”
“对方一开始是要钱。”肖淡名蹙眉解释:“派人丢了大信封进肖公馆围墙,里头有颖慧的耳环,说要二十根金条和三万块钱,隔天就要来取。只要财物到手,必定将人平安送回来。”
柳青青红着眼睛道:“你小叔公气坏了,立刻召集人手寻找颖慧,家族里所有男丁都凑一块儿想办法,整个帝都都差点儿掀翻了。颖慧的妈妈淡云得知消息后,立刻调了专机飞帝都。所有人都担心得很,毕竟颖慧是你淡云姑姑的独生女,又一直养在娘家。万一出了什么事,所有人都不好跟她交待。”
肖淡名低声:“金条和钱很快准备好了,众人一边暗中寻找,一边等着歹徒来取时将他们逮住。谁知歹徒没有来取,直到那天晚上仍没有消息。”
“那天深夜,终于寻到了线索。”柳青青解释:“二房的一个堂侄子和两个警察朋友终于在城郊一家破庙里发现了可疑迹象。歹徒进进出出貌似人不少,他们怕颖慧有危险,不敢轻举妄动。他们两人蹲点,一人进城找帮手。谁知道歹徒里头出现了内乱,自己人打了起来。你的这个堂哥听到颖慧在喊救命,不敢再等下去,跟着警察闯了进去,打算拼命要将颖慧护住。歹徒没有枪,一个被警察打死了,另一个逃脱了。混乱之中,你堂哥被撞伤了。帮手赶到的时候,众人却都寻不到颖慧的身影。”
“你猜怎么着?”肖淡名看着女儿低声:“第二天天蒙蒙亮,林大宝背着颖慧来到肖公馆大门口,说是他趁乱救了颖慧。”
肖颖惊讶瞪眼:“……不是吧?”
柳青青低声:“他说,他跟歹徒中的一人认识,听到他们喝醉酒嚷嚷着说要敲诈肖公馆钱,就偷偷跟去看,谁知发现颖慧被关在铁笼里。后来他们要欺负颖慧,二房堂侄子带人冲进去,他立刻上前将颖慧救走。他也受了伤,左腿还一个劲儿流血。颖慧被吓坏了,什么话都不会说,一个劲儿发抖,只说到处都黑麻麻的,她什么都看不到。于是,大宝成了颖慧的救命恩人,被留在了肖公馆小别墅内。”
肖颖狐疑搁下筷子,听得满头雾水。
“劫匪就两个?一个被杀了?一个逃了?堂哥不是说进进出出好几个吗?”
肖淡名摇头:“他说人影闪烁来去,声音也吵杂,貌似是三四人以上。可林大宝却说他只认得死掉的那一个,对方是城西的一个二流子,每天混迹街头蹭吃蹭喝,干些偷鸡摸狗的勾当。他还说有另一个,模样高高胖胖,不过他不认识。警方一直在秘密追查这个案子,另一个歹徒抓不到,所以暂时还破不了案。”
“现场的指纹什么的?”肖颖问:“都没仔细查找吗?”
柳青青茫然摇头:“这些都是警方的事情,我们也都不懂。那天深夜还下起了雨,破庙里头遮挡少,又冷又冻,到处乱糟糟的。而且是大晚上,根本看不清楚谁是谁。你堂哥说隐约看到确实有高壮的影子,但离得有些远,听不清楚他们说什么。证据不足,一个死了,一个逃了,所有案子仍悬着。”
肖淡名叹气:“幸好颖慧平安归来,只是受了惊吓,精神不怎么好。你小叔公从赎金中取了两根金条奖励林大宝,并同意让他和他的媳妇住进肖公馆。你淡云堂姑姑也送了林大宝不少钱,带着颖慧住在城郊的别墅里,并没有急着回去。一来是老父亲病倒了,颖慧还没痊愈,时不时会梦魇。二则是要想办法抓住歹徒,为女儿报仇。”
肖颖蹙起眉头,低声:“听起来疑点重重……觉得有很多不合理的地方。”
“不止你。”肖淡名扯了一下嘴角,道:“好些人都觉得如此。只是想着有惊无险,颖慧能平安归来,加上你小叔公气病了,众人实在没空去深究那么多。”
柳青青幽幽叹气:“你小叔公怒火攻心,生气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