说完这句话,龚仲鑫转身离开办公室。
李诚在原地愣了半晌,才总算缓过神来。
他没谈过恋爱,也不懂情爱究竟是如何纠葛如何复杂。
但他在书本上看过一生一世一双人,看过“那一个人出现后,人生截然不同”,“真正心有灵犀的人,只需要一个眼神,不需要任何言语。”这样的话语,猜想龚仲鑫和表姐应该是达成了某种默契。
话已经转达了,跟他也没关系了,李诚转身将办公室收拾好,直到最后一辆货车回来,才上楼睡觉。
不料第二天早上,他是被袁博叫醒的。
李诚打着哈欠,迷糊问:“怎么了?”
袁博脸色有些怪,压低嗓音:“阿诚,昨天晚上你有没有将账目全部都入了?钱也一并清点了?”
李诚点点头,睡眼惺忪套上外衣。
“有,最后一辆货车进来后,我一并将昨天的账目算好写入账本和这几天门前收的现金放在抽屉里,上了锁以后才上楼的。”
袁博转了转眼睛,仔细冷静想着。
李诚眨巴眼睛问:“咋了?”
袁博脸色微沉,解释:“昨晚深夜抽屉被人撬了,账本没动,钱被偷走一部分。”
啊??!!
李诚吓了一大跳,一把抓住袁博的胳膊。
“昨晚?!深夜?不不——钱被偷了?!!”
袁博轻轻点头,压低嗓音:“你且不要声张,我猜测是内贼干的。”
李诚的所有瞌睡虫都被吓没了,急忙忙解释:“昨晚十一点的时候,最后一辆货车回来,我把账目入了以后才上来睡觉。当时都十一点多了!”
“估计是大半夜干的。”袁博解释:“我昨晚早睡,今天一大早就醒了。我下楼的时候先去大厨房,然后提了热水去办公室。门关得好好的,不过办公室抽屉的锁头被撬开了,而且是斧头胡乱砸开的。看着应该不是惯犯,因为偷盗方式很低劣。”
李诚焦急抓了抓头发,问:“你——里头的钱少了多少?你看过账本没?”
“没。”袁博冷静答:“最近几天都是你在管着,我不知道里头大概多少现金。我猜测是自己人干的,所以先来找你去清查一下少了多少钱。我刚才数了,现在剩下一千六百五十多块。”
李诚眉头挑起,答:“昨晚我数过——两千七百多。”
袁博推了推他,低声:“你别紧张,先去洗漱。一会儿跟我下去查一查账本,确定具体被偷了多少钱。”
“好!”李诚急忙忙冲去后阳台。
片刻后,他一边拿着牙刷,一边焦急问起来。
“阿博,老川叔咋说的?昨晚有没有人从大门进来?确定是内贼吗?会不会是有人从大门那边爬进来的?”
袁博淡定摇头:“不可能。老川他每天晚上十一二点的时候会将两头猎狗放出来,早上才栓起来。大满小圆很灵敏,只要有任何动静,它们就会立刻吠叫。除非是熟人,不然早被它们给咬了。刚才我问过老川了,他说昨晚一直都很安静。我去后头看过两头猎狗,没有任何异常症状,没被下毒。另外,如果是外贼的话,咱们丢的肯定不止一两千块,肯定全部给偷了去。”
李诚咕哝问:“你这么说——那真的是内贼了。会是谁?”
袁博想了想,问:“这两天有没有人特别喜欢待在办公室里头?比平常的频率高?”
“有。”李诚脱口答:“龚仲鑫。不过,他是在等我表姐的电话。昨晚他等到九点多才接到电话,十点左右的时候回自己那头。”
袁博十分笃定摇头:“不可能是他。”
李诚附和解释:“应该不是他。一来他不缺钱,不屑干这种事。另外,他那边啥工具没有,轻轻松松就能把锁头给撬了,犯不着用什么斧头。”
袁博蹙眉问:“还有其他人吗?”
“太难判定了。”李诚苦笑答:“办公室平常只有我一个人守着,但进进出出的人太多,我一时想不起来是谁。”
袁博一时也想不出来是谁,来回踱步。
半晌后,他停下脚步问:“阿诚,最近有没有人手头很紧?比如提前预支工资?或将工资改成日结周结的人?”
李诚一边搓洗着毛巾,一边想着。
“现在已经没有工人日结了,只有三个坚持周结。最近除了林小鹿预支过一次工资,其他人都没有。如花大姐之前预支了二十块钱买东西,不过只有二十块,剩下的月初一并领了。”
袁博挑了挑眉,问:“小鹿?林小鹿?她预支工资?”
“对。”李诚点点头:“本来她想要预支两个月的,但咱们这里有规定只能预支一个月,所以她只预支这个月的。”
袁博眸光微闪,低声:“三冰的工资不低,而且都存在办公室没拿出来。她哪里需要预支工资?她之前不也一直存着工资吗?”
“对啊!”李诚答:“去年年底的时候,他们夫妻一并领了工资和奖金,足足有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