肖颖苦笑:“我没事,我在路上睡就行。司机说她睡眠充足,昨晚她一直在车上睡。”
这时,梅姐探头出来乐呵呵笑道:“您不用担心,我最近天天闲着没事干,天天睡大觉,早就睡饱了。”
肖淡名心里舍不得女儿,却只好松开她的手。
“那好吧,路上注意安全,记得要照顾好你妈。”
肖颖看见老父亲眼底的依依不舍,禁不住泪光闪烁。
她走上前,给他一个拥抱。
老人家尽管一向对自己严厉有加,即便她长大了,嫁人了,他仍该骂就骂,该训就训,从不留情。但他对自己的爱自始至终厚重如山,深如海。
“爸,您放心,我很快就会过来看您。等小叔公的墓地建好了,我就来接你回惠城。”
肖淡名欣慰点点头,拍了拍她的背。
肖颖吸了吸鼻子,坐回车里挥挥手:“爸,您要好好保重身体。”
“好。”肖淡名也跟着挥手。
轿车徐徐往前开,肖颖仍不忘往后张望。
肖淡名鼻子微热,喊:“别探头出来,注意安全!”
车子加速远去,消失在眼帘中。
肖淡名目送车子远去,才徐徐扭过头,看着恢弘气派的肖公馆大门,又想着近期发生的种种,禁不住低低叹了一声。
那天下午,袁博和鲁深浅才回到肖公馆。
肖淡名昨晚没睡好,又淋了一点儿小雨,头一直晕乎乎的,中午没吃多少就去躺下,直到三点多仍没起身。
袁博听完后,忙去屋里照看。
鲁深浅先去看肖颖慧,随后匆匆赶来看肖淡名。
“阿博,名爷怎么样了?”
袁博压低嗓音:“淋雨找了凉,我熬了一些姜水加点儿红枣,已经喂他喝下。”
鲁深浅蹙眉提醒:“还是喊医生过来吧。”
“不用。”袁博低笑:“老人家不喜欢麻烦别人,说他睡一觉就好。晚饭我熬些白粥让他吃下,再喝多一碗姜水,估摸就没事了。放心,如果晚些还没好,我铁定送他去看医生。”
鲁深浅解释:“颖慧仍不怎么舒服,我已经让仆人去请家庭医生过来。到时一并让他给名爷瞧瞧,反正来都来了,还是看看拿点儿便药吃。他是中医世家的后代,医术非常精湛,把脉特别厉害。老爷子一直都很信赖他,名爷跟他也混熟稔了。”
“也好。”袁博应下,关切道:“你家那位这几天总吃不下,精神看着很差。你别跑开了,留下多照顾她吧。”
鲁深浅扯了一个无奈笑容,道:“我这几天实在没空。而且,这几天进进出出的人太多,我也不好跟她太亲近。眼下是多事之秋,多一事不如少一事。”
义父说,下周云姐就要回去,而且要带她一并回。
看来,周末的时候他就得开始行动。这两天将肖公馆剩下的事情跟义父交接一下,其他时间就得去找车准备物资确定路线。
袁博挑眉轻笑,拍了拍他的肩膀。
“哥们,咱都是拿得起,放得下的人。但一旦拿起,就要有扛一辈子的勇气和毅力。”
袁博明白他的意思,轻轻点头。
这时,屋里的肖淡名喊:“是深浅吗?请进。”
鲁深浅赶忙推门进去,恭敬问:“名爷,是我。您好些了吗?”
“没什么事。”肖淡名爬坐起来,关切问:“医院那边怎么样了?都好些了吧?”
鲁深浅答:“都醒了,医生说没什么大碍。各房都已经安排人照料,他们自己都能动弹,犯不着搀扶上下,只需要挂水两天就能出院。”
“那就好。”肖淡名又问:“警方那边调查得怎么样了?”
鲁深浅答:“都是我义父在处理。这事大体都是我义父在经手,来龙去脉他最清楚。警方下午还特意去找颖辕少爷录口供。本来老爷子都瞒了下来,现在这么一闹,这事彻底炸开,想瞒也瞒不住了。”
肖淡名摇头:“老爷子不在了,凡事他们得自己撑着,让他们知道年轻狂妄气盛绝不是什么好事,以后没人给他们收拾残局擦屁|股,他们才会顾忌和小心。”
“嗯。”鲁深浅禀报道:“大厨房近日都不能用,今天我让仆人们将里里外外清洗一遍,搜寻不明物品,暂时没发现任何异常。林大宝交待说梅丽丽只给了他一包药粉,想必应该没有了。”
肖淡名垂下眼眸,掩住具体神色。
“……他被捕后,警方有没有通知他的家人?”
鲁深浅一下子明白过来,道:“梅姐一家子前几天又搬家了,他从没管过家里,也没联系父母,估摸连家庭住址都说不上来。”
肖淡名低低叹气,罢罢手。
“别主动说,他自己做的孽自己受去。”
鲁深浅点点头。
就在这时,外侧传来仆人的叫唤:“鲁哥!医生到了!”
鲁深浅脚步轻动,温声:“名爷,先让医生进来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