马东海道:“老班长,咱们有八年没见了吧?”
“可不是嘛,当年咱们在滇西当兵,想想好像还是昨天的事情,可一晃八年就过去了。”他们两人当年同在缉毒部队,一起执行了不少的任务,是同生死共患难的战友。
马东海端起酒杯道:“老班长,我敬您一杯。”他对李跃进透着尊重,这是有原因的,当年李跃进不仅仅是他的班长,还救过他的命,当年如果不是李跃进舍生忘死地保护了他,马东海早已死了。
而李跃进为了保护战友受了重伤,身上多处被子弹击中,最重的伤在头部,当时所有人都以为他会死,可李跃进愣是凭着顽强的意志撑了过去,渡过危险期,活了下来。不过伤愈之后,李跃进就复员离开了部队,他的行为非但没有立功,反而因为行动失败而遭到了处分,因为他们当晚的意外暴露,影响到了那次缉毒行动的全局,那次的行动最终以失败告终,必须有人出来承担责任。
马东海道:“老班长,我们几个这些年一直都在找您,可始终没有您的消息。”
李跃进道:“找我干啥啊,我犯了错,也不想连累你们。”如果不是今天凑巧遇上,他可能这辈子都不会主动去找昔日的战友。
马东海道:“班长,当年的事情我们都明白,有人出卖了咱们,却害得您承担了责任。”他对这件事一直心存感激,李跃进一个人扛了所有的责任,保护了整个班的弟兄。
李跃进显然不想再提起这件事,他端起酒杯跟马东海碰了一下道:“说那么多废话干啥?都过去那么多年的事情了,喝酒!”
郑秋山也跟马东海碰了一杯,趁机询问了一下黄春丽的最新状况,这也是他们共同关心的话题。
因为李跃进在场的缘故,马东海没起戒心,也就多说了几句。根据省人医秦博士的诊断,像黄春丽这种情况,恢复得可能性微乎其微,除非有奇迹出现,否则她就要一辈子躺在床上昏迷不醒了。
张弛觉得有些奇怪,忍不住问道:“我师父受伤的时候,我也在场,当时那把刀刺入了她的颈部,怎么就造成脑损伤了呢?”
马东海道:“刀刺入的部位虽然是颈部,可刀上有神经毒素,神经毒素沿着脊髓传入了大脑,具体的情况我也不清楚,反正秦博士就是这么说。”
李跃进气得重重在桌子上拍了一巴掌,酒杯盘子全都跳了起来,杯子里的酒有不少泼洒出来,他怒道:“卑鄙,怎么能对一个弱女子下这样的毒手?如果让我找到他……”
郑秋山打断他的话道:“如果能够查出蝴蝶刀上所用的毒药,对症治疗会不会好一些?”
马东海道:“治疗方面的事情我也不懂,其实也轮不到咱们操心,林总已经从世界各地请来了最顶尖的神经外科专家,为了给黄小姐最好的康复条件,他已经请人在家里专门装备了一间重症监护室,等病情稳定之后,会将黄小姐转到家里照顾,这样林太太照顾她也方便一些。”
郑秋山点了点头,林朝龙有的是钱,黄春丽有这样的亲戚也是她的幸运。
马东海望着张弛道:“我听说,当时杀手要杀你,是黄小姐为你挡了一刀?”
张弛在事后的笔录中对警方这样交代,这件事已经传开了。他现在仔细回想起来,那柄蝴蝶刀飞行的方向在空中拐了个弧线,本来的目标应该就是黄春丽,可无论怎样,他都无法忘记黄春丽舍生忘死救他的场景,至今无法从这件事中解脱出来,如果他再强大一些,或许就能够保护黄春丽免受伤害,他真正开始意识到凡人世界同样存在着巨大的危险。
郑秋山道:“这件事已经调查清楚,杀手要杀得就是黄小姐,和张弛无关,杀手当时是想利用张弛要挟黄小姐,他好像在找什么东西。”他忙着为张弛解释,是不想这件事成为张弛的心理负担,也不想这件事给公众造成黄春丽是为了营救张弛才变成如今这个样子的印象。
张弛当然明白杀手的目的不是自己,可他仍然对黄春丽充满了感恩之心,如果没有黄春丽的两度舍身相救,自己已经死了,根本没机会坐在这里喝酒。
郑秋山道:“马先生,您有没有听说过黄小姐有什么仇人?”
马东海摇了摇头,表示自己对这件事一无所知。
郑秋山也没有怀疑,马东海虽然得到林朝龙的重用,可他毕竟还是个打工的,对雇主的家人缺乏了解也是很正常的。郑秋山又道:“我听说黄春丽和她的姐姐关系并不好。”
马东海有些警惕地看了郑秋山一眼:“郑警官,别人的家事我不了解,也不便多说,如果您真想知道,可以去找林太太。”
李跃进道:“那杀手找什么?张弛,你不是在现场吗?你不知道?”
张弛摇了摇头。
李跃进道:“那一定是被他得手了,不然他怎么会下狠手杀人呢?”
回到郑秋山家里,张弛在床上躺下,回想着当晚出事时的状况,当时黄春丽扔给了杀手一个小盒子,杀手打开小盒子之后,就看到白光乍现,小盒子有机关,里面弹射出的钢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