认人把心爱的恩人赶出去。
坐在白玉暖池,她默默捂脸,心里道了声刺激。
又偷偷笑了起来。
青天白日的,恩人实在会玩。
被赶了出来,昼景撑着发软的腿脚百无聊赖地躺在少女床榻,埋头狠狠在被衾嗅了一口香,险些被自己没出息的劲头气疯她何时沦落到这般田地了?
真是给狐妖丢人。
揉揉脸,坏心眼地弄乱那整洁的寝卧之地,心里这才舒服不少。整敛衣衫走出门,趁心爱的姑娘沐浴,足尖一转回到云渊为她备好的厢房。
很多年没和娇妻如此调情,她自觉表现上佳,哼着小曲踏出白狸院。
琴姬沐浴更衣一身清洁地从浴室拐出门,正赶上昼景踩着点回来。
两人厮混了大半日,长了不少见识。再见到天人之姿、秀雅斯文、衣袍胜雪的恩人,她噗嗤一笑,为旁人没有见过的美景感到身心愉悦。
衣服怎么都不穿好?琴姬细细打量她,想着她来时路上这番模样不知无形里又招惹多少人,心下微酸:恩人,过来。
昼景被她一声过来喊得心热,上前几步在她三寸外站定:舟舟,我们什么时候成婚啊?
成婚?琴姬指腹擦过她那段雪颈,指尖若有若无轻蹭锁骨,慢悠悠为她整理好衣领,低头又去抚摸她腰间玉带:等我气消了。
她们在梦中成婚,饮却合卺酒,结发两不疑,心里名分早定,只差一个世俗上的形式来彰显情意。
思及多年来梦中相守的情景,她心肠柔软,眼神缱绻:我现在,是恩人发妻了么?
当然是。
她的羞意来得太迟,面若桃花,不敢看昼景那双会勾人的眼。
日落黄昏,过不了多久天就要黑了。
今夜要在白狸院用饭吗?
昼景眼睛一亮:舟舟会做糯米鸡吗?
琴姬眼神心虚地绕到别处:恩人想吃的话,我可以学。
她厨艺不好,八岁进了流烟馆可谓十指不沾阳春水,琴师的手是浑身上下最精贵的,平素花银子精养,粗活累活馆主从不让她做。
便是少时哪里做的不够好要挨罚,都不会动她这双手。
于顶级的琴师而言,她的手就是她的命。
而现在,恩人是她的命。
昼景兴致上来没留意她的躲闪:来,舟舟,我教你。
她带着人去了后厨,惊得正在做饭的花红瞪大眼:主子?!主子您来这
一声清咳。
花红脸红红地住了嘴。
你们下去罢。
花红柳绿一头雾水走出小厨房:主子最讨厌下厨了,竟然会来此?
花红看了眼太阳,心想:这太阳也没打西边冒出来啊。
应是为了家主。柳绿断言道。
啊?这咱们主子花红犹豫再三:咱们主子动了真心,若她没法嫁进大周第一世家的门墙,你说她
她言语满了担忧:别看主子对家主娇柔顺从,可退一万步来讲,主子从来都不是娇柔顺从的人。
柳绿笑她杞人忧天:操心那么多不怕老得快,主子心里明镜似的,你就别添乱了。且瞧着罢。她和花红这辈子跟对人,以后也要时来运转了。
后厨,昼景为少女系好围裙,手把手教她做香甜美味的糯米鸡。
从前这糯米鸡都是舟舟做给她吃,眼下她重新将糯米鸡的做法教回去,心里充满成就感和世事无常的微妙感叹。
她教得细致,琴姬学起来专注,可同样的做法做出来味道也存在差异。
半个时辰后,新鲜出炉的糯米鸡摆在桌上,少女紧张地声线绷紧,眼看昼景撕了一小块鸡肉细尝,她问:怎么样,味道如何?
差了点鲜,嗯,这火候她依着素日习惯点评,殊不知吃惯了山珍海味的嘴早被以前厨艺精湛的怜舟惯到了天上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