同心:你自己冷还是我冷啊?
同心穿着一身狐皮夹袄,外罩厚厚的披风,带上镶嵌着绒边的兜帽,真没什么感觉。
反倒是钱广,穿着一身冬青色的单衣常服,连帽子都没带,冻得瑟瑟发抖,鼻涕都下来了。
还有脸说自己怕她冷?
来之前琴心就嘱咐了她,别看钱广会说话,会做人,其实就是个老油条,油嘴滑舌,让她千万别听他说的话。
现在钱广让她进去说话,同心总觉他没安好心。
不就是不想将做过的那些好事儿泄露出来么,那边还围观着那么多吃瓜群众呢,同心倒觉得,在外面谈挺好的。
一旦谈不妥,直接嚷嚷就好了。
钱广见她没有起来的意思,面色有些不好看了。
到底他也是个总管,这宫女能不能给他点面子?
同心一根筋,有时好,有时候也显得不会变通。
侍卫头子看不下去了,微微弯腰,在同心耳边道:“姑娘还是进去吧,外面太冷,虽然您穿得厚,但女子身体容易受寒,不宜在外面呆的时间过长。”
见到同心皱眉,他又提醒道:“别将钱公公逼急了。”
同心想起她出来时,琴心也嘱咐过她这一点,还让她若是有事拿不准,就听此人的话。
能被琴心认同,应该是靠得住的。
同心回头看他一眼,侍卫立马缩回了头,站直起来,微抿的唇角暴露他并不冷静的内心。
同心道:“那就听钱公公的,去房内一叙吧。”
钱广大松一口气:“请。”
……
冬日天黑得快,用完晚膳不久,天就黑了,同心却还没回来。
盛月华忍不住有些担心,要是琴心她肯定有自信,不会担心,应该担心的是琴心的对手。
可那是同心啊,平时就不怎么聪明的样子,哪能让她去跟钱广那样的老油条讲条件呢。
盛月华跟琴心抱怨起来,话中很是担心。
琴心一脸无奈,“娘娘,您刚才还不是这么说的,现在怎么又将同心当小孩子看待啊?”
“你懂什么?”盛月华理直气壮道:“同心的脑袋从十几岁开始便没再发育过,当然是小孩子心性。”
琴心:“……”
琴心:有本事您等会儿当着她面说。
还好盛月华担心的话语没过多久,同心就带着侍卫们回来了。
盛月华披上雪狐披风,亲自出去迎接,结果被乌压压一大群侍卫吓了个正着,还以为是钱广带着内务府的人过来砸场子的。
琴心道:“这是奴婢派去保护同心的人。”
盛月华点点头,“看出来了。”
天色有点黑,走近了,在琴心手中灯笼的照耀下,她才看清这些侍卫身上穿的铠甲,和华阳宫周围巡视的侍卫一模一样。
同心穿着厚衣服一路走回来,像个绒球,都热得出了汗,她摘了兜帽,眼睛亮闪闪地,像个才学会走路的娃娃一样一摇一摆跑过来。
“娘娘,奴婢回来了,不辱使命。”
盛月华刚才还没看见,拉住她的手了,才觉出她身上站着雪。
她一边给她拍着,一边担心地问道:“刚才又没下雪,你怎么弄得浑身都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