挂断了电话,江之虞将自己锁在了房间里,失声痛哭。她很累很累了,但傅西洲就像是和她黏在一起,像是灵魂伴侣一样没办法轻易的割舍,说出那句话的时候她的思绪似乎都浮在天际,回过神来的时候,她已经说出那两个字:“分手。”
苏暖轻叩房门,想要进去好好安慰她,就像之前那样。
但这一次,她只能在门口听着哭泣的声音,最终只是将手放了下来:“时间不早了,你要早点睡觉。”
里面的哭声似乎更大了,像是完全不想听见她的声音。
“我会一直在外面的,如果你有事情,随时可以叫我。”苏暖还记得江之虞精神抑郁的事情,她不希望自己的朋友再一次的被扔进抑郁漩涡里。
于是她顺着门扉滑落,坐在地上,并且给自己拿了一张毯子,将自己裹着。
“我会一直在门口的。”她对着里面喊了一声,用毯子将自己裹起来,已经决定好今天就睡在这里。
房间里面的哭声随着时间而变小,最终变成了安静。
苏暖的睡意也跟着涌了上来,再次醒来的时候,是背后靠着的门扉被打开的时候。
出门的江之虞被马上要倒在地上的苏暖吓了一跳,赶紧弯下身子来托住她,用那还红着的眼睛担心的看着她:“你怎么能在地板上睡上一晚上?”
“不用担心,看你现在已经扶住我了,只是我的腿有点麻,你得想办法把我拉起来。”苏暖感觉着自己麻木的双腿,忍不住的倒吸了两口凉气。
江之虞沉默着将她给拉了起来,扶她坐到了沙发上,苏暖却依旧看着她:“你看起来有些不好,我昨晚已经跟附近的心理医生发过消息了。”
“你联系了心理医生?”江之虞楞了一下,旋即倒了一杯水给自己,过了一会儿,她才看向了苏暖:“我的确有些不太好,我需要心理医生。”
叹了一口气,苏暖还以为江之虞不会这么简单的去找心理医生,看来是她想多了。
经历过一次抑郁的江之虞完全知道自己需要什么,她们放弃了游玩,直接来到了附近的一家心理诊所,进行了简单的治疗,医生告诉她:“你的抑郁还是存在,但并不是很严重,不过你现在似乎有些焦虑,我建议你们最好多来几次,我可以成为一个不错的倾听者。”
“谢谢。”点头,江之虞总算告别了心理医生,而苏暖也开始按照心理医生的医嘱,带着江之虞去可以放松的地方游玩,日程不用太紧,但要想办法让她开心。
跟在苏暖的身边,江之虞的情况稍稍好转了一些,只是不能提到傅西洲的名字而已。
“我们真该在这里多玩一下。”坐在摩天轮上的时候,苏暖贴在玻璃上轻笑出声。
端着手里的冰淇淋,江之虞跟着点点头:“我也觉得,这里很舒服。”
没有傅西洲,也没有烦恼。
……
快速解决完了今天所有的文件,甚至将明天需要的一些文件都已经分门别类的整理好,助理抖了抖手里的文件,不着痕迹的看了傅西洲一眼。
他又在发呆了。
手里的笔还停留在半空,始终都没有落下,过了好一会儿,傅西洲才反应了过来,放下了悬空的水性笔,旋即揉了揉眉心,整个人像是被挖空了一样酸软无力:“下班了吗?”
看了一眼时间,助理摇了摇头:“还有半个小时,不过傅总,我觉得你还是休息一下的好。”
“恩。”傅西洲点点头,直接撂下了桌案上根本还没有签名的文件,甚至忘记了自己的外套,直接往外面走去,助理只好提着外套急急忙忙的跟了上去。
不同于以往的自己开车,傅西洲这几天几乎都是被助理包办,直接送回了家里。
吃饭的时候,林依梦还想和傅西洲谈论一下林文野的事情,刚说完一大段话,傅西洲只是看着碗里的饭菜,极其冷淡的开了口:“我知道了。”
之后无论林依梦说了什么,傅西洲的回答还是始终如一。
这样的日子已经持续了几天,自从那次听见了江之虞的分手宣言之后,他似乎就对什么事情都提不起兴趣,最想做的事情却只有睡觉。
白郭美将这样的傅西洲看在眼里,碰的一声将手里的碗筷都砸在了桌案上:“你究竟怎么了?”
巨大的声响让所有人都回过头来看着她,只有傅西洲似乎很久之后才反应过来,呆呆的看了白郭美一眼,旋即放下了碗筷:“我只是有点累了。”
说着,他慢悠悠的起了身,往自己的房间走去,脊背似乎都没有以前笔挺了,这让他看起来太过颓丧,反而让白郭美想好的教训都说不出口。
“好像自从那天他跟江之虞打了电话之后就变成这样了。”林依梦假装不经意的自言自语了一句,旋即叹了一口气,吃起自己的饭菜来。
江之虞?白郭美的眼神一下就变得锐利了起来,脑海里又出现了之前在咖啡厅里和自己叫板的江之虞的身影,拍案而起:“真是翻了天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