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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67节(2 / 3)

褚家上下都知唯褚昉才是真正当家做主的人,他不管事时,郑氏说了算,他一管事,连郑氏也得听他的,且又见他谦恭至此,新妇尚未进门,他已经在为新妇铺路修桥,想是极中意那新妇,遂纷纷倒向褚昉这边,连声笑着夸赞起来。

“三郎眼光不差,那姑娘定是万里挑一。”

“迎进门来的就是褚家人,我们自当和睦相处,多照应着些。”

褚昉谢过诸位长辈,临出门,又被郑氏喊住。

褚昉唇角微微扬了下,转头对母亲深行一礼,“儿子的错,让母亲为难了。”

郑氏本就是赌气,不可能真让褚昉去退亲,此刻见他认错态度极好,心下软了许多,却还是逞强问:“那姑娘就那般好,叫你欢喜到这地步?”

褚昉道:“儿子以为,她值得。”

“真不比陆氏差?”

这是郑氏最后的倔强了,她绝不允别人背地里笑话儿子娶的夫人一个不如一个。

“母亲放心,不会比她差。”

褚昉神色认真,半点虚假也没有,郑氏这才有些放心地点点头,挥手要过玉如意,说:“这亲是我定的,我去退,我就管你这一次,以后叫你那才貌双全的夫人来管你!”

褚昉笑了下,又是深深一拜:“母亲,此次迎她进门,是儿子心甘情愿的选择,是儿子求之聘之,决意妻之,待她进门,望母亲和善相待。”

郑氏道:“你还怕我记仇了?”

褚昉沉默,郑氏知道儿子就是这么想的,皱眉想骂他句娶了媳妇忘了娘,见诸妇都在,把话咽了回去,说:“你放心,我不会无故刁难她!”

扫一眼诸妇,又说:“我把话撂这儿,叫你诸位长辈都做个见证!”

诸妇遂都应和:“言重了,我们都知你不是这样的人。”

说定这些事,褚昉要离去时,又被母亲缠着问:“你可不能骗我,不能比陆氏差吧?”

褚昉颔首,“曾经沧海难为水,儿子怎是那等将就之人?”

郑氏觉得这话有些别扭,但又找不出错处,心知儿子确非将就之人,考量着就下意识点了点头。

褚昉离了松鹤院,没再往别处去,命人将兰颐院重新收拾布置一番,家具摆设去旧换新,瞧着是喜迎新人的模样。

其实他早已习惯这房中原来的陈设,目光所及之处,处处都可勾勒出陆鸢或行或立、或动或静的身影,但那三年她不舒心,这习惯抛却了也罢。

人情味儿 ◇

◎想到她醉酒那日的放肆模样◎

横贯长安城东西的春明大街上, 一队热闹的迎亲仪仗格外惹眼。十来个锦衣儿郎银鞍赤马,簇拥着面色如雪的朱衣新郎官,缓辔拨马行在最前头。新郎官身后便是穿着统一团花圆领袍的鼓吹仪仗。

这是公主出嫁才有的派头, 百姓们夹道而立, 只顾着感叹声势浩大的喜事,并没人在意新郎官脸上与这热闹格格不入的冷清。

天家有喜,文武百官亦得三日休沐。褚昉却没空看别人的热闹,约陆敏之酒楼相见,坦白了再娶陆鸢的心思。

陆敏之全然不知褚昉与陆鸢私下的约定和来往, 听闻褚昉所请, 难掩惊诧,想了想,说:“照卿,你肯包容阿鸢的错,我感激不尽, 但你真的不介怀么?”

听他这样问, 褚昉明白他已然知晓当初自己受伤的真相,约是陆鸢怕他找来褚家遂说了实话。

“岳丈在担心什么?”褚昉问:“担心我介怀阿鸢和周元诺的事,介怀她重伤我,怕我苛待她?”

陆敏之连连摆手,笑着否认:“没有的事, 贤……你怎会是那种人?”

“那岳丈当初说我醉酒失德时,就不怕我迁怒阿鸢么?”

褚昉一直以为陆敏之是卖女求荣的人,可后来接触几次, 看他苦口婆心劝自己好好待陆鸢, 又不似作假, 一时也有些看不透他。

陆敏之笑容一僵, 端酒来喝以掩饰突如其来的情绪,默了会儿,见褚昉仍是探寻地看着他,喃喃说:“怎么不怕,可我想,终究是我犯的错,你怜她无辜,且毕竟与她有了夫妻之实,天长日久,总会发现她的好……”

“只是如此么?”褚昉隐约察觉陆敏之情绪不对,想他之前提及此事都是笑呵呵地一味把错揽在自己身上,有意将这事翻过去,今日却少有地露出些真心来。

他当初若果真怕陆鸢受苛待,就不该为了一己私利算计了两个人。

见陆敏之沉默,褚昉直觉他有事相瞒,道:“岳丈大人,都是三年前的旧事了,当年赴宴之人死的死、流放的流放,在朝者所剩无几,也都未居高位,你在怕什么?”

陆敏之摇头:“我不怕,药就是我亲手下的,阿鸢待人一向戒心深重,除了我,谁能算计她……”

褚昉看他片刻,细细回想当年赴宴之人。

当初陆敏之升任户部尚书不久,正是春风得意,生辰之日宴请同僚,于他有提携之恩的魏王父子也去了。

当年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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