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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10节(2 / 3)

中赴宴,他曾引荐长子孙洛给他认识。

现在孙府尹候审,他的家眷本不能随意离开孙府,但孙洛爱喝花酒,常常夜不归宿,这次反倒逃过一劫,没被控制起来。

百足之虫死而不僵,孙府尹虽然落难,但在晋阳府经营日久,根基尚在,孙洛要想查得父亲获罪的原因并不难,等父亲罪名落定,他这一生也就完了,就算侥幸逃出晋阳城,从此也只能隐姓埋名,见不得光的过一辈子。

而他以为,这一切都拜褚昉所赐,他不能好过,毁他一生的人也别想好过!

杂胡之乱镇压后,一批胡人向北奔逃,逃回旧部,一批胡人被剿杀,还有一批沦为私奴,孙洛就悄悄养了一批胡奴。

孙洛看向褚昉身后,陆鸢被完完全全挡住,孙洛什么都看不清楚,但知是褚昉妻子,故意轻佻地说:“听说褚夫人生的闭月羞花,难怪褚相藏的这么紧。”

又指着褚昉对一众胡奴说:“你们谁杀了那个男人,他身后的女人,就是谁的。”

孙洛见识过褚昉虚与委蛇的本事,知他奸诈狡猾不足为谋,没指望再从他身上捞什么好处,一门心思只想要他性命。

胡奴一拥而上。

褚昉赤手空拳夺下两把长刀,一把自用,一把交给陆鸢,对她说:“别怕。”

陆鸢眨了眨眼,握紧长刀,点点头,重重说:“我不怕。”

有褚昉在,她不用害怕。

褚昉始终没有离开陆鸢身侧,他的长刀上已经血流成河,陆鸢手中的刀干干净净,一滴血也未沾染。

那些胡奴还没近陆鸢的身就被褚昉解决了。

陆鸢身后是墙,前面是褚昉,他像一面铜墙铁壁,挡下了所有刀光剑影,她看见他胳膊上被人砍了一刀,他回砍过去,一刀毙命,他伤口在流血,月白的袍子已经血迹斑斑,刺目惊心,可他却像不知道疼似的,挥刀的手没有半分迟滞,稳健的双腿亦未因伤痛而退缩战栗。

他怎么可能不痛?陆鸢明明看见他衣衫破裂处、一片殷红之中皮肉都翻了出来。

可是他不能倒下,无暇呼痛,他的妻子只有他可以依靠,他不能让她陷入危险之中。

敌众我寡,势力悬殊,可他愣是凭一人之力解决了所有危险。

巷子里充斥着浓浓的血腥味,硬实的黄土路面上大片大片的殷红,方才还人高马大的胡奴此刻横七竖八躺在地上,有的还剩了一口气,痛苦的呻·吟着,有的连头颅都不见了,惨烈不输战场。

孙洛目瞪口呆,他哪里见过这样的场面,愣了会儿,竟扶着墙呕吐起来。

一把长刀飞来,从颈后直贯孙洛咽喉,把人钉在了墙上。

褚昉环视地面上躺着的胡奴,确定没人可以再站起来威胁到妻子,才回头去看陆鸢,一下愣住了。

她眼眶红红的,泪痕之上又有泪珠滚落,显是哭了许久,他方才只顾着盯近前的胡奴,竟没注意到她的情绪。

如此惨烈的情形,她大约是吓住了。

“没事了,我们走。”

褚昉温温地说,想去牵妻子的手,看见自己手上的血,退回来用袍子擦了擦,待干净了才握住陆鸢手,踢开挡路的尸体,领着她出了巷子。

陆鸢左手被褚昉牵着,右手还握着刀,将出巷子,褚昉停下来,小心翼翼握去她右手,试探地接过长刀,“没事了,这个叫人瞧见不好,扔在这里吧?”

陆鸢点头,松开手,看着他说:“你低一些。”

她声音还带着微微的哭腔,听来如水般柔软。

褚昉什么也没问,微微低下头。

陆鸢抬手擦去他脸上溅着的血点子。

两人离的很近,呼吸可闻,褚昉看见又一滴泪自她眼中滚落下来,毫不犹豫地,他的唇贴了上去。

似在洁净的雪中尝到了盐的味道。

“阿鸢,对不起。”

她何曾哭过,何曾哭成这样过?可是这次把她吓住了。

“不要道歉。”他无须道歉,他做得很好,没有错处。

褚昉怕她再留下去看着那血腥的场面更难受,没有多说,加快脚步出巷。

“你慢些。”陆鸢挽住了他手臂,小心避开他伤口。

他胳膊上、腿上和肩上都有伤口,他逞强不说痛,陆鸢没有多问,只是走得慢些,好叫他伤口少些负担。

褚昉看着她发红的眼眶、风干的泪痕,感受着她虽然微弱却想要给他支撑的力道,心头忽然柳暗花明。

她是在心疼他,心疼地哭了?

她的眼泪不是被吓的,是为他而流?

“阿鸢”,他驻足,捧过她脸,指肚上的茧子轻轻碰触着她泪痕,“是因为我么?”

陆鸢吸了吸鼻子,哭腔虽淡了些,仍未完全散去,“不然呢,难道还是为那些杀你的人吗?”

褚昉的面庞似骤然披上了一层骄阳的光辉,明亮热烈得张牙舞爪。

谁说他的妻子没有为他红过眼眶?谁说他的妻子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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