将手机息屏,喝了一口麻辣烫的汤汁。
“邬紫越,我和你说。”
“什么?”
晚棠踌躇着,觉得有些事也不能瞒着,毕竟那就不是朋友了。
但头脑风暴中……
等了半天,没等到话音,邬紫越问她:“怎么了?”
一鼓作气:“我结婚了。”
邬紫越还没来得及咽下的汤汁,“噗呲——”一声喷了出来。
低着头,手摸向餐桌。
周晚棠有点无语,好心地将餐巾纸抽了两张递给她,“至于这么激动吗?”
“?”
“这么刺激?”邬紫越拿纸巾擦拭嘴角,“不是,你别和我说笑话啊。你怎么,怎么就……不是,你这会不会太仓促了?”
“谁啊?”她语无伦次,“那男的我知道吗?”
晚棠托腮,看着门口外的天空中流动的浮云,“你见过的。”
云朵像棉花一样,一大团一大团挤在一起,缓慢地移动中。
她看了眼,便将目光收了回来。
将剩下的话补全,有点郁闷:“之前你还夸人长得帅来着。”
◎新婚快乐,你也是。◎
两人的婚房在稍微偏离市区一点的林区, 不过目前房子还是毛坯,里面的一砖一瓦以及建筑的整体修建,都还在起始阶段。
周晚棠还有工作, 加之故宫附近的房屋限高,距离单位直线距离最近的, 除了连着胡同的四合院,还是先前购置的那套房屋。
商时序本来在海淀区有套房,东城区虽然也有, 但工作的大方向不在这个城区内。
住得次数也比较少, 房间布置冷清极了, 家具之类的也颇为简单。
本来想着,两人还是各自住在以前的地方,这样也比较自在。
但,被商时序拒绝了。
理由居然是:既然已经结婚了, 自然是没有分居的道理。
他的东西不多, 很快就搬了进来。
从前一个人的独居生活习惯了,现在陡然空间里多了一个人, 她多多少少都有点不大自在、习惯。
一个人在家, 晚上洗完澡,都是怎么方便怎么穿。现在他突然住进来, 还没来得及购置新的衣物。
衣橱间里最多的, 还是吊带款式的睡裙。
真丝质地,很贴肤。上面两根细窄的肩带, 细带沿着凸出的锁骨往下,胸前裸露一大片肌肤。
彼时, 商时序在书房处理工作。
房间内只有一个书房, 所以他处理工作便只能去那边。在他准备睡前, 房间的客卧已经让阿姨给他布置好了,晚上他睡那边即可。
她想,这应该是俩人之间彼此心照不宣的事。
房间内没有他身影,索性也不需要纠结太久。平素里如何,现在便如何,没必要因为一个人而打乱自己的生活秩序。
换完衣服,从淋浴间出来。
周晚棠掀开被子,躺了下去。
卧室的窗户没有关紧,开了一条缝,带着湿意的风灌了进来。
自从前阵下过那场暴雨之后,气温骤降,夜里温差变大。空气的湿度增加,吹进来的风有点刺骨凉。
将被子卷好,盖在身上。脑袋靠在床头,手指摸到床头柜上正在充电的手机,点了点屏幕。
还只充了百分之四十五的电量。
算了。
她拔下插座,打算看一会消息,睡前再给它充一会电。
手机刚摁开电源键,屏幕就被消息弹窗铺满。
最上面15条消息,全都是来自邬紫越一个人。不用点开看,都能想象到是什么内容。
或许,今天中午就不该冲动的告诉她‘结婚’这件事情的,因为她自己都还处在迷茫怔愣的状态。
就这么扯了证。
消息甫一点开,全都是语音,以及一串的感叹号。
语音转成文字。
看完所有的消息内容,果然不出意料。晚棠摁住语音键,“娃娃亲。”
“从小到大的那种。上次和你说相亲的事,也是自己想看看,除了他,还有没有别的方式可以考虑。”
“很显然,一朝被蛇咬十年怕井绳。不敢保证,下一次再遇见的,会不会是有担当的好男人。索性,我们两家认识。也没别的,就这样慢慢相处,你最近不是喜欢看先婚后爱类的小说,正好我给你实践实践。”
她现在是想得很开:“毕竟,实践出真知。”
邬紫越:“你可真行。拿婚姻大事给我实践小说里的情节,究竟行不行得通,实在佩服至极。”
“……”
“不过话说回来,至少你们知根知底。”隔着语音,晚棠都能想象得到,她的语气是有多么欠嗖嗖,“那今天差不多,不就是你的新婚夜了?”
“那我就不打扰你了。”
说不打扰,还真就没打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