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放开了初辟鸿蒙,叫住了人,问:“陈太医,太子现下情况如何?”
陈太医看见他,吓得一哆嗦,赶紧垂首答应:“微臣察太子气色渐复,只要安心将养,定能早日大好。”
朱聿恒将他带到旁边无人角落,单刀直入道:“陈太医,你家世代于宫中供职,如今又是南直隶太医院使,本王相信,你不至于藏私。”
陈太医忙垂手道:“是,是,微臣不敢有瞒。”
朱聿恒盯着他,目光犀利:“那么,我父王身体究竟如何?”
陈太医额角出汗,战战兢兢道:“禀太孙殿下,那日太子风炫发作,微臣看太子脉象其实平稳,但……太子妃提醒微臣,是不是痰迷心窍了,微臣才……才敢……”
朱聿恒目光微冷,低低道:“原来如此么?”
陈太医忙道:“微臣下针时都避开了大穴要穴,只捡了不刺激的□□位稍加针灸而已。所幸太子吉人天相,当即也便醒来了……”
“好,本王知道了,劳烦陈太医了。”朱聿恒示意侍卫给他赏银,自己则整肃神情,向着东宫而去。
太子与太子妃二十多年夫妻,相濡以沫,感情甚好。
朱聿恒一进东宫,便看见屋前廊下设了软榻,父母相隔半尺坐着。日光斜照在他们身上,他们低低说着话,晒着太阳,融洽从容。
朱聿恒原本躁动的心,也逐渐变得平缓了些。
他接过侍女手中的银托盘,轻手轻脚过去,将金桔与橙子捧到他们面前。
太子妃抬头看见是他,不由得笑了,接过水果给太子递了一份,问:“今日倒是回来得早?”
朱聿恒在他们身旁坐下,示意侍女侍卫们都退下了,然后坦然道:“阿南出发有几日了,孩儿无心政务,实在坐不住,所以和太师去燕子矶钓了一会儿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