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勾引,我会在冯府门前强抓住她?她不长嘴不会喊吗?”
“她那是不敢喊。”
“你又怎么知道?”黄瑞祥哼笑了声,在冯俊成和青娥之间来回睃视。
黄瑞祥当然不晓得这两人间的诸多勾搭,可都是男人,冯俊成这样替她说话,还有什么想不明白。
于是青娥掩面哭得更凶,“我不活了,有口说不清,有人证也跟没有一样,你们找我来,就为了合起伙来欺负我……”
“赵家媳妇,我们可不是那个意思。”
董夫人见事态失去控制,生怕青娥将事情闹大,起身走到她跟前去,哪还有初见她时的百般不顺眼,又是递帕子又是说知心话,叫她别放在心里,出了这扇门谁都别将此事提起。
那边也是一番争执,冯俊成败下阵来,他只有那几句车轱辘话,黄瑞祥那脸红脖子粗的模样更不像是演的,可冯俊成管不了那么多,他不能叫青娥背上个“淫妇”的骂名,竟与黄瑞祥推搡,进而挥起了拳头。
在场所有人都懵了,谁见过成小爷打人?赶忙上前拉架,白姨娘泪濛濛地劝他不要动气,都当他这是为了姐姐冯知玉。
这下好了,黄瑞祥唯一还有块好皮的地方也破了相,他呲牙转向冯知玉,只见她正对着自己冷笑。
黄瑞祥也跟着笑笑。
说来的确可笑,分明是两年的夫妻,却半点情分没有。
之所以答应与她分房睡,也是因着她眼睛时常流露一种冰冷情绪,叫他心生寒意,无法与她同床共枕,做个知心人。
整件事便在青娥的哭声中落下帷幕,冯府不好就这么赶人走,留她在老夫人院里吃了晚饭,又叫望春与她谈心,叫她不必担忧事情走漏,更有十两银子做回报。
青娥正哭着,不忘伸手将银子接下,转身抹抹眼泪一面走一面抽噎,拐过巷口脚步立马轻快,若无其事地回家去了。
第二日,青娥的酒铺又来了个婆子,说老夫人心里过意不去,一晚上没睡好,到底自家姑爷惹出了祸事,让青娥往后要有什么麻烦尽管到冯府来,都是街坊邻居,合该这样相互帮助。
青娥想不到,自己让个登徒子摸下手便有好运接踵而至,先白得十两,又被冯府老夫人卖了个面子。
赵琪听说这事,将她在怀里搂得紧紧的,问她怎么这么有本事。青娥也尾巴翘到天上去,因着这点命运馈赠的蝇头小利,找回了以前跟哥哥在街头谋生的快活。
“要我说,我们就该趁着还没和冯家撕破脸,再多拿黄瑞祥做些文章,背靠大树好乘凉,待收了小少爷的网,我们可没处再找这么大一个冤大头了。”
说到冤大头,青娥张开两臂比划,画个圆,比得的确是大。
赵琪将这句话咂抹一通,胳膊箍得极紧,垂眸瞧她,“只是为着银子,不是为着旁的什么。”
青娥嗤笑道:“我能为着什么?你是觉得我只要赖着不走,就早晚有一天能嫁进冯家做少奶奶?”
那必然是不能的,赵琪笑着松开手,认真思索起青娥的这番话来,她说的有些诱人,毕竟江宁这地方他待得也如鱼得水,一天到晚在赌坊泡着,月底还能结钱,没什么比这更痛快了。
至于青娥和小少爷嘛……赵琪胸中嗤笑,他们兄妹十几岁就在街边支桌,合作无间地设赌局行骗,后来青娥玉立亭亭,二人便辗转县镇四处寻找猎物,诈取他人钱财。他们既是亲人又是同伙,相互之间若信不过也到不了今天。
赵琪轻易便信了她,在她额角亲了亲,“月末我拿了银子,给你打支好钗。”他一顿,放出豪言,“给你打支金的!”
青娥好欢喜,拍掌抓过哥哥的手与他拉钩,“那就说定了,打支金的,不许骗我。”
“不骗你,我何时骗过你,我只为你骗人,绝不反过头来骗你。”
“我也是。”
两个骗子相互承诺一番,大致是见对方都相信了,出门的出门,上货的上货。
冯知玉达成目的,答应了黄瑞祥过几日自己回去,叫他别再丢人现眼,也叫郑夫人别再想着惩治自己。
此时冯知玉人已来到凤来阁,不必岫云领路,驾轻就熟来在冯俊成屋内,他人就在床下坐榻上侧卧着读书,见二姐到访,旋即挺身从塌上坐起。
“天都快黑了,怎么想到来我这儿坐。”冯俊成说归说,也丢开书本,亲自拿起茶壶给冯知玉看茶。
冯知玉拿过他手边书本,翻了两页,漫不经心睇向他,“我瞧你这些日子都在忙开年的春闱。”
“也没别的事可做,要落榜,届时就有我好看了。”
“你要落榜,我第一个给你好看。
话匣一经打开,冯俊成坐直了身,皱眉问:“二姐,你究竟作何打算?黄瑞祥那庸才实在不上台面,你这次原谅了他,他下次未必不敢,以他那没脸没皮的品性,反而还要变本加厉。”
冯知玉若有所思觑他一眼,把玩手上茶盏,“我不做打算,他爱怎么着怎么着,只要他别把那些男盗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