道她从来没有好过,治疗过程中那些痛苦的片段式记忆让她重新想起来曾经的黑暗时光,她病的越来越重了。我打算去找秦游,她不让我去,她说和秦游的试验没有关系,她是心坏了。她说她活不下去了,求我帮帮她,我曾经也得过抑郁症,我知道她的痛苦,有时候死了比活着简单多了,我答应了她。”
翁静不想让他背上罪名,所以选择自杀,她求他的只有一件事,在她死后把她最脏的地方割掉,她想要干干净净的离开。
那个录音带是她亲手播放的,铃铛和满屋子红色的布条是她亲自挂上去的,她给自己绑上了秤砣,在墙上钉上钉子,她连投胎转世都不想了。
翁静厌恶这个世界的一切,但她任然对当一个新娘向往,所以她给自己化上了新娘妆,穿上了自己给自己准备的丧服,她私心地给自己举办了一场葬礼。
事情到这里水落石出,傅晋寒和老李从审讯室出来,朝姜安看了过去。
姜安取下耳麦,即便早有预料,但当真相摆在面前时,还是觉得难以接受,翁静想用自己的死亡换取奶奶的安享晚年,可惜她连生前最后一个愿望都无法再实现。
外面天色灰暗,凉风乍起,傅晋寒说:“两个疑点。”
老李楞了下:“不是已经查清楚了吗?怎么还有疑点?”
姜安径直看向傅晋寒:“第一点:翁静为什么两个月前突然改变了主意,第二点,当初陈医给的尸检报告上证明伤口呈现方式为他杀。”
老李惊道:“难道柳书意又在撒谎?!”
人祭36
夜色黑沉,空气稀薄压抑。
姜安站在凤阳小区门口,看着这片年月已久的房子,政府已经下了通知,拆迁计划提上了日程,再过半年这边就要拆除,小区里的人搬了不少,就剩下一些一直在这里住着的老人还没搬迁。
不知是晚上的缘故还是什么,这次来比之前几趟要安静许多。
南方的八月即便是在晚上也依旧炎热,好在晚上有凉风,姜安爬上楼梯有些气喘吁吁,她靠在窗口的位置,任由微风吹拂着面颊,这样可以消散一些热意。
等气喘匀了,她才抬头看了一眼大门紧闭的房屋,她拿出钥匙插在锁芯里转动,听到咔哒一声响,她伸手轻轻推开了门。
由于是第一现场,房间一直保持原来的状态,这期间连房东都没来过。
姜安开了灯,沿着客厅走到卧室,窗子关的严实,多日来密闭的空间再加上之前的犯罪现场仍旧保持原样,走进去便感到阵阵阴森,姜安额头上的汗不知何时凉了。
她没开灯,借着窗外那一点点亮光走到了铃铛下方——床中间的正对面。
柳书意没有撒谎,只是绕在这桩案子里的谜团还需要理清楚。
姜安想不通,种种证据都指向翁静自杀,可她是如何做到的呢?
正常人自杀一般都会选择上吊,服毒,跳楼,或者干脆一点,割破自己的大动脉。即便她要做出他杀的模样,但她是怎么做到从后面勒死自己呢?
就在她出神的时候,门外响起了动静,傅晋寒刚从外面停好车上来:“怎么不开灯?”
姜安说:“黑暗方便思考。”
傅晋寒:“……谬论。”
话是这么说,但他并没开灯。
傅晋寒见她盯着对面那扇墙出神,问道:“为什么觉得在黑暗中方便思考。”
姜安说:“习惯了。”
“嗯?”
姜安慢吞吞地解释:“小时候我们家里条件不太好,我爸酗酒,我妈跟他离婚后独自带我和姐姐,但是我们租的房子只有一台学习桌,那台学习桌姐姐在用,所以我养成了在黑暗中听她读书的声音然后默背思考的习惯。”
傅晋寒侧过头看她,姜安的身体被隐在黑暗中,透过她的声音,傅晋寒好像看到了小时候缩在墙角的她。
他想,怪不得总喜欢在蹲在墙角。
“看来大多数人小时候的经历都差不多。”傅晋寒嗓音一贯的慵懒语调。
姜安扭头:“啊?你小时候家里也很穷?”
她瞅着也不像啊。
傅晋寒斜着眼睨她:“可不,我跟我妹也共用一盏灯,两根线,我俩一人一小时用。”
那盏灯是他爸朋友从国外淘回来的古董,是上世纪那种手拉灯,这种稀奇玩意自然吸引了当年还在上小学时的傅晋寒以及幼儿园的傅珍珠的注意。
两个人为了抢那盏灯一人拉着一根线,死活不愿意放手,最后还是他爹一声令下,两人才偃旗息鼓。
事是这么个事儿,只不过傅晋寒没说那么明白,小姑娘心思敏感,得哄着。
姜安微微蹙了蹙眉:“一盏灯,还有两根线?”
“嗯。”傅晋寒见她好奇,便耐着性子解释:“绕着灯芯转一圈,固定在开关位置,这样两边同时拉,灯自然就亮了,不过……”
傅晋寒话音戛然而止,他倏地看向姜安,两人的视线撞上,几乎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