崔妙仪揉了揉自己的耳朵,嘟囔道:“我也没做什么。”
崔狄:“……”
这还没做什么,她是不是要将天捅破了才甘心?崔小侯爷直接被他妹妹给气笑了。
“你们凭着这个评选大肆敛财,如今倒是没人说,可日后谁知道会不会被盯上?这钱捏在手上就是个祸患。最不该的是你还将这么多人拖下水,你办这事儿之前可有告知过我们了?”崔狄是不愿意凑这个热闹的,推己及人,想必傅朝瑜也不愿意,且傅朝瑜比他还要惨些,他原本是一片热忱地给这臭丫头提建议的,转头就被这丫头给背刺了。
终究是他对不住傅朝瑜。
崔狄失望地看着妹妹:“你知不知道,因你闹的这一出咱们家要得罪多少人?”
崔妙仪挠了挠头:“有这么严重吗?”
真是死不悔改,崔狄冷下脸:“这次事情过后,你自己在家禁足三月,每日功课再添三倍。我会再给你请两个女先生,你日日都得跟着她们好生学规矩,不得再出家门半步!”
崔妙仪不可置信地看向她哥:“可大公主那儿……”
“宫中也不必去了。”崔狄想起来便一阵后怕。大公主有端妃护着,这丫头有吗?得罪了言官谁来给她分辨?他们与皇上终究是隔了一层,皇上连皇子都不在意,会在意她这个外甥女?
现如今大公主她们做的事皇上不管,绝不是因为疼惜女儿,只是觉得小闹而已不必放在心上。皇上那性子只在乎他的江山稳固,绝不会有半点儿女私情。即便果真偏心一人,那也绝对不会偏袒她崔妙仪。
崔狄下了最后通牒:“终究是我们把你惯得太狂妄。往后少跟大公主来往,端妃娘娘宫中能少去则少去,再让我知道你胡作非为,故意折腾别人,别怪我将你带到边疆去。”
崔妙仪吓了一跳。
他们与端妃可是亲眷,又素来亲近,怎么就到这个地步了?
边上的林簪月心中也有愧,本就觉得对不住傅朝瑜,听表兄这么一说更是无地自容了。她也想找个机会道个歉,但转念一想,他如今应当不太想见到自己跟妙仪。
罢了,她过些日子也该出京义诊去了,没个一年半载的想必回不来,路上再看看能不能遇到合适的赔礼吧……
崔妙仪有些失魂落魄,兄长走后便望着林簪月:“我真的错了吗?”
林簪月叹了一口气,想说是,却又怕她伤心,遂安抚道:“其实这主意倒是挺好,一鸣惊人,有这么一出往后这新刊算是彻底立住了。只是这法子终究欠缺考量,若是再定一条自愿报名,兴许就没有这么多的事儿了。”
崔妙仪心里空落落的。
林簪月于心不忍:“咱们也不是一无所获,那些做折扇的作坊惠及不少女工,这段时间挣的钱足够她们一两年来衣食无忧了。咱们又赚了一笔,若是能将这笔钱捐出去,定能帮助许多人。”
崔妙仪听她说要将钱捐出去,心虚道:“我一开始没想这些……”
她只觉得赚钱很有意思。
林簪月摸了摸她的鬓发:“没事,君子论迹不论心,只要结局是好的就行。经此一事,想必你也能稳重许多,下回别再如此莽撞便是了。不过这些事儿终究太出头了,让大公主来正好,你既非皇子又非公主,还是不要占了这么多的好名声,否则出了事儿碍了别人的眼,谁能护的了你?”
崔妙仪眨了眨眼睛,不敢说话。她好像,真的自以为是了。
崔狄一怒沉着脸,直到去了国子监才开始渐渐心虚。通报过后,果真看到了一脸怨念颇深的傅朝瑜。
崔狄有口难言。
跟他一样,傅朝瑜也是等事情发酵了之后才得知自己中选的消息。他真的……无言以对。亏他当初还觉得崔姑娘敢想敢为颇有闯劲,结果人家转头就把心思打到他头上了。早知道她要选美男子,傅朝瑜无论如何都不会给她出那么多的主意。
傅朝瑜行事虽然随心所欲喜欢出头,但不是什么头都想要出,譬如这个披着“才子”外衣的美男子评选,听起来就很羞耻,他宁愿不要。
崔狄只好拱了拱手:“真对不住,是我那妹妹胡闹了,还连累了你。”
傅朝瑜叹了一口气:“事已至此,说这些也没用了。”
听说外面连带他们画像的扇子都已经卖了好些了,他总不能再收回去吧。那扇子上的画像还是宫中的画师画的,认真追究起来,这事儿皇上来有一份儿。
好在他如今排第三。只要不是第一,就没有那么羞耻,就让这个羞耻的第一死死扣在陆公子脑门上吧,反正他招架不住。
崔狄一个劲地说抱歉。
他竟然如此情真意切,傅朝瑜便“勉为其难”提了一个要求:“你若是心怀歉意,不如先帮我一个忙如何?”
崔狄耳朵一动:“你说。”
傅朝瑜立马打起了小算盘:“那日你应当也见过我家小外甥吧?他如今才三岁,不过也不知怎么的还没有人家两岁的小孩儿高,我总担心他长不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