课都没有好好听。
她只要不看黑板,眼前就浮现出昨晚一幕幕发生的事——
从安全通道离开之后,温柚坚持要喝和陈霁接吻时舌尖探到的那款酒,陈霁拗不过她,只能将她带去包厢。
两人回到包厢的时候,许清弋和池明俊已经不在里面了。
没有陌生人的时候,温柚本身就会比有人在要大胆一点,更何况她喝醉了,那些平日里压抑过度的情绪爆发,便一发不可收拾。
她被陈霁拉到沙发上坐下,他去找杯子给她倒水。
温柚接过,尝了一口后,便可怜巴巴地望着他说,“你骗我。”
杯子里装的不是酒,是温水。
她又要哭,陈霁哄也哄不好,只能妥协地给她倒了一点点酒。
岂料,温柚喝完之后上瘾,朝他眉眼弯弯地笑着,露出一张娇俏的笑脸,说话声音也比寻常要黏糊娇滴滴一些,“陈霁,我还要。”
陈霁看着她,眸色微沉,“温柚,真的不能再喝了。”
“我不管,”温柚不讲理,直接从沙发上滑落到地毯上耍赖,“我就要喝酒,我要喝很多酒,陈霁你给我酒喝,你不给我喝我就不喜欢你了。”
听见这话,陈霁眉宇微敛,目光灼灼凝着她,嗓音低缓,带着一丝不易察觉的不自信,“你的意思是,你现在喜欢我了?”
温柚委屈:“不喜欢了。”
她双眸湿漉漉瞪着他,“你越来越像我妈,什么都要管我,这也不让做那也不让喝,我不喜欢你们,我特别特别讨厌你们。”
说着说着,温柚又开始掉眼泪。
她不是一个喜欢哭的人,以前余程慧再怎么说她,管她,她都不会在人前掉眼泪,她都能很好控制自己。偏喝醉酒的时候,自制力容易失控。
她哭得让陈霁心疼,也有些招架不住。
陈霁耐着性子哄她,将人拉到怀里,坐在腿上,将她眼泪擦拭干净。
温柚哭了一会儿,或许是累了。她止住眼泪,埋头钻进陈霁怀里,小声喃喃,“陈霁。”
陈霁低眸,把她脸上泪痕擦去,嗓音沉哑,“要不要喝点水?”
“不要,”温柚还是拒绝,仰头盯着天花板下绚烂的灯光发愣,没头没尾地说,“我好像看到极光了?”
“……”
陈霁顺着她视线去看,冷静道,“那不是极光。”
温柚立马瘪嘴。
陈霁把她的反应收入眼底,缓声问:“想看极光?”
温柚抓着他袖子擦眼睛,嘟嘟囔囔,“想,我有好多想去看的东西,但是我妈妈不让我去。”
陈霁一怔,抬手摸了摸她脑袋,“那你要不要跟我说说,都有什么想看的东西?”
温柚顶着一双泛红的眼睛和他对视几秒,松开抓住他袖子的手指头,开始细数,“我想去北方看那种超级超级大的雪,南城每年下的雪,都好小,雪人都堆不起来,我想去浮潜,想要看到好多五颜六色的鱼,它们在海里游弋肯定很自由……”
温柚乱七八糟地说了很多。
说到最后,她仰起脸望着陈霁,抬手戳了戳他脸颊,神神秘秘道,“我告诉你一个秘密好不好?”
陈霁喉结轻滚,“好,你说。”
温柚从他怀里伸长脖颈,好奇地把手伸向他因说话而有起伏,滚动的喉结上,好奇心发作,“陈霁,这是什么?”
她摸了下陈霁的,又摸了摸自己的脖颈,皱起眉头问,“为什么我没有?”
“……”
陈霁太阳穴突突地跳起,身体倏地变得紧绷,咬肌跟着紧了紧。他看着怀里的酒鬼,阖了阖眼,将涌现出来的欲色压下,神情隐忍,“我们性别不同。”
温柚:“什么性别?”
陈霁看她亮灿灿的,水雾雾,透露着茫然的一双眼,抬手捏了捏眉骨,“温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