夺了先手,恐怕就要费很大的气力才能扳成平局了。
孟华急于取胜,得理不饶人,连采攻势唰唰又是三招迅捷无伦的剑法,攻至第三招,白衣汉子闪避不开,只能硬接。“当”的一声,又是碰个正着。但这一次可与刚才大大不同了!孟华只觉虎口一震,长剑几乎脱手,不觉大吃一惊,一瞬息间,怎的此人功力竟是精进如斯?
那人喝道:“留神,接招!”身形起处,衣袂飘飘,剑锋倒卷而上,身法潇洒之极,剑势却也凌厉异常。孟华摸不透对方深浅,只好横剑当胸,先采守势,剑势如环,还了一招“三转法dd轮”这一招他应付得似拙实巧,白衣汉子又赞了一个“好”字。瞬息之间,也是唰唰唰疾攻二剑。双方长剑接连碰击,响起了一片金铁交鸣之声。
说也奇怪,这几下双剑相交,彼此竟是功力悉敌,难分轩轻。孟华既不觉得虎口酸痛,却也不能像最初一招那样把对方的剑荡开,而是恰到好处的彼此化解了对方的攻势。孟华经验虽少,并不糊涂,到了此时,心中已是雪亮,那人的功力实是远胜于他,不过由于未知他的深浅,所以在交手数招之后,方始能够把运用到长剑上的劲道使得“恰到好处”此时,孟华也已隐隐猜到这白衣汉子是谁了。
白衣汉子喝道:“不必顾忌,你尚未尽展所长呢!这样子你是打不过我的!”口中说话,手底毫不放松。劲力虽未加强,剑势却是越发凌厉。
孟华在对方凌厉的剑招紧逼之下,虽然已经知道对方是谁,亦是不能不全神对付。当下见招拆招,见式解式,把平生所学尽都施展出来,渐渐夺回先手,变成了相持不下的局面了。
双方功力相当,此时可是真正的剑法较量了。
斗了一会,由合而分,彼此出招,都是攻敌之所必救。兵器碰击的机会越来越少,剑法却是越来越变化精微了。
不知不觉,打了三百招,孟华连使三招“无名剑法”剑势空灵飘忽,每一招都是原来的剑法在关键变化之处反其道而行之。那汉子与孟华游斗,移步换形,白衣飘飘,身随剑转,绕到急时,就似一团随着剑风飘舞的白影。孟华攻到最后一招,只听得“嗤”的一声,白衣汉子跃出三丈开外,孟华又是虎口一麻,长剑拿捏不牢,这回可是真的落在地上了。
白衣汉子哈哈笑道:“你的剑法果然高明,我输了一招给你了!”原来在这最后一招,他的衣袖给孟华削去一幅,他是以深厚的内功,挥袖拂落孟华的长剑的。
孟华连忙收剑,施礼说道:“多谢前辈手下留情,前辈可是天山剑客唐加源唐大侠么?”
白衣汉子怔了一怔,随即笑道:“原来孟少侠已经看出我的天山剑法了。不错,我正是唐加源。这次特地来找你比试剑法,请你不要见怪。”孟华说道:“哪里的话。前辈肯赐高招,晚辈受益不少。”
唐加源道:“别客气,论年纪我虽然比你大,但论辈份,你是张大侠张丹枫的隔世弟子,可要比我高了不知多少呢!咱们还是按照武林规矩,别以辈份论交吧。孟少侠,我早已听得你的剑法是后起之秀的第一人,如今一见,果然名下无虚。说到得益,还是我得益更多呢。”
孟华说道:“唐大侠太夸奖了,晚辈可是担当不起。唐大侠想必是已经见到了冷姑娘吧?”他这猜想,乃是由于唐加源已经知道他的来历的缘故。
唐加源道:“冷冰儿是昨天晚上回到那牧人的家里的。也幸亏我在她回来之前恰巧夺了这匹坐骑,这才能够追得上你。”
孟华说道:“这匹坐骑可是从段剑青手中夺来的么?”
唐加源点了点头,说遗:“可惜当时我不知道是这小子。直到晚上见到冰儿,和她说起来方始知道。要是早就知道的话,我也不会放这小子走了。”
原来唐加源不认得段剑青,却认得这匹马,这匹马是罗海的坐骑,他在此地住了将近一年,见过罗海骑这匹马不只一次。他发现段剑青骑这匹马,立即施展绝顶轻功,堵住他的去路,将他盘问。
段剑青知道自己决计不能相敌,于是编造谎言,讲说自己是个盗马贼,如今愿意归还,请唐加源高抬贵手。唐加源慈悲为怀,不忍为这件小事而令一个误入歧途的小伙子受到惩处,于是也不为已甚了。
唐加源将得到坐骑的经过告诉孟华之后,跟着说道:“你新交的好朋友桑达儿和那红发妖人,我也都见到了。听说你很为桑达儿担忧,我可以告诉你,你现在大可不必担忧了。”
孟华喜出望外,说道:“你是怎么见到桑达儿的?何以说是不必为他担忧呢?”
唐加源说道:“我是昨天上午回来,桑达儿恰巧在那牧人家里。下午我就见到那红发妖人欧阳冲了。”
孟华说道:“这妖人正是要去谋害桑达儿的。只不知他是是否已经发现了桑达儿的行踪才找到那儿?”
唐加源道:“当时我却不知这妖人是因何事而来。我知道有这个妖人,以前虽没见过面,但他长相奇特,我一见就知道他是谁了。”
孟华说道:“他知道你是谁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