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清就是要完,那也不是现在。可是人无远虑必有近忧,要学会未雨绸缪。”
他经常教训儿孙们要向兔子学习,因为兔子还有三个家呢。
“是,儿子明白了。”
范三拨答应的干脆,横竖这事儿对他而言也不困难。几次与荷兰人接头,那都走的是马嘉道的路子,他本身就跟西夷们有着不少联系。
现在转而跟西夷们好上了,信那景教了,那也不会引起他人的怀疑。
谁也不会知道,大清的忠良范氏一门,现在已经在寻找新的出路了。
别怪范永斗朝秦暮楚,实在是坏消息一个接着一个,这就像崇祯帝刚刚做皇帝那几年,大明显然还没有跌入谷底,崇祯帝手心里还握着不少底牌。可最后的胜利者,是李自成,是大清,横竖却不会是大明。
这今日的满清就像极了昔日的大明……
范永斗也就是贴不上郑家,郑芝龙对八大商喊打喊杀的,把他们跟吴三桂、孔有德这些人定在一个档次上,都是汉奸国贼,人人得而诛之,那真的叫范永斗受宠若惊啊。
却也清楚,自己还有整个范氏,那在郑芝龙手下端的不会得好。所以早绝了心思。
不然啊,他给多尔衮玩一手双面间谍,那还不是半点困难都没?
而此时此刻的燕京城里,那心中提起了心的人,真不是范永斗一个。
坤宁宫东暖阁里。
“奴才恭请太后奉御驾北狩!”以吴克善为代表,一群蒙古贵人黑压压跪着齐声高呼。
随着通州的坏消息进一步传过来,他们终于沉不住气了,因为布木布泰和顺治小皇帝所代表的意义,对于漠南蒙古而言太重要了。
眼下郑芝龙大有一口吞吃通州,继而席卷燕京的气势。
虽然吴克善他们也清楚多尔衮在燕京还有总兵,这儿的八旗甲兵数量比之通州还要超出很多。
就算郑芝龙拿下了通州,也不见得就能拿下燕京。
可是这期间所蕴含的危险,那却是谁也不能忽略不能忽视的。
这或许不是决定满清生死的一战,但这绝对是满清王朝今后命运的转折点!
布木布泰看着跪在脚下的哥哥吴克善,真恨不得把他扔进冰窖里清醒清醒,就眼下这种情况,在大战胜负未定的时候,她怎么可能去北狩呢?
这把依旧在奋战的将士们置于何地?
自己哥哥脑子里装的都是什么?难道他们就不知道这么做会大大影响清军的士气吗?
“有什么可影响的?有什么可怕的?太后他们可能在这个节骨眼上北狩吗?”
从紫禁城里出来,吴克善脸上半分都没被妹子训斥的狼狈模样,悠哉的很。
“可是,现在的大清也已经不是当年的大清了,而我们漠南蒙古,那也不该是原先的漠南蒙古了。”
作为有一定自主权的分公司,在集团总部遭受了重大损失的时候,他们也不是在闹独立,而只是想趁机增大自己在集团内部的话语权,这有什么不对?
一群出了紫禁城的蒙古贵人纷纷涌到吴克善的府上。
……
辽河,长山堡。
细雨蒙蒙的下下来。一片风雨当中,大群的八旗清军正在江对岸默默的下船。从这里再往燕京奔去,郑军的炮船就再也骚扰不到他们了。
塔瞻看着眼前的渡河点,表情是相当复杂,谁能想到他们要在盛京更向北的地方才能寻到机会渡过浑河?
郑家一艘艘平底炮船,纵横太子河、浑河、辽河水域,俨然是编织出了一张铁索大网,把陷入其中的八旗步骑,全都看牢了。
长山堡东岸到处都是被征发的民丁,还有周边村落里被拉出来的驴车、马车、牛车,不停的搬卸着船上的人马和物质,码头上人畜叫喊嘶鸣。
塔瞻和图尔格信步走在河岸,每经过每一处,那或是在登船的八旗兵,或是还在等待的八旗兵,都忙起身行礼。他们两位可是这个渡河点的掌管者。
两人在雨中漫步,也没有拿蓑衣遮盖,细雨虽小,却很能湿衣服,没多久两人就都浑身浸湿了,图尔格和塔瞻却都没在意。只看着对岸,紧紧地锁着眉头。
“现在啊,我心里是越来越没底了。”塔瞻伸手接着眼前落下的雨丝,“你说,咱们这样一路疾行赶到燕京,士兵们马不停蹄的行进,到了地儿了战斗力还能剩下几成?而且一门火炮也没有,咱们就是也趁虚而入,那些个大城怕也打不开……”
“我八旗勇士们入关,轻而易举的就打跑了李自成,夺得了神京,可以说是天命有加。怎么现在就落得这般样子了?”
塔瞻想到自己所见的代善那行将就木的模样,心里就不是滋味。这位主子,真可以说是被关外的紧张局势给生生的敖干了。
这么狼狈的事情,这般疲于招架的感觉,怎么会出现在大清的身上呢?这明明就是当初大清施加于朱明的感觉啊。
而且郑芝龙这次攻打燕京不成,那还有下次不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