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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62章(1 / 2)

我选的是b形弹弓,池易暄选的c形。还没打到他几次,晾衣绳就断了,我把掉在地上的胸罩捡起来,盖在脸上佯装自己是大苍蝇,说我碰到谁,谁就是大便。池易暄听完拔腿就跑,我们像两条野狗,绕着圈地追逐彼此的尾巴尖。

楼上的王婆从阳台上看到我们的恶行,抄起鸡毛掸子,真像追苍蝇一样追了我们两条街。

王婆七十四岁,健步如飞。我气喘呼呼地喊哥、哥你跑慢点。池易暄边跑边回头看我,见我要摔倒,停下脚步一把扯下挂在我衣领上的胸罩往反方向扔,好转移王婆的注意力,然后抓着我的手一起跑。

跑啊跑,跑到嘴里呼出大团雾气,笑声都融化在太阳里。

从超市里出来后,我们一人拎一塑料袋,朝姨妈家的方向走。池易暄从口袋里摸出一包烟,边走边抽,脚步放得很慢。

我总以为他是不会抽烟的人,却频繁见他拿烟。车里、阳台上,好像成了他的习惯。他抽烟时眼皮总是半垂,一半晴朗,一半忧郁。想不明白,哪里有这么多的忧愁。

“你什么时候学的抽烟?”

他夹烟的手指关节冻得微微泛红,“大四吧。”

大四实习没转正,算是个合理的理由。

“你们金融民工是不是都人手一包?难道抽烟是你们的社交方式?”

“差不多。”他承认。

“那你们的社交方式很有点折寿啊。”

“折寿的是工作,不是生活方式。”

说起大道理来一套一套的。我把他的烟掐掉,“少抽点,不想你死得太早。”

他不满地“啧”了一声,可惜地看了眼我脚下的烟头,却也没说什么,将原本拿烟的手插回兜里。

快走到姨妈家时,他脚步一顿:

“白意,帮我闻下,有没有烟味?”

这会儿倒想起我来了。

我去闻,鼻尖在他的衣领处打转。其实不用贴这么近都能闻到,我还是多嗅了几下。今天他没有像上次一样将我推开。

我答:“有。”

他面露难色,“你先拿着菜上去吧。”

“我先上去才显得可疑吧?不如在小区里走走,散散味。”

他想了想,说:“好。”

于是我们在小区里并肩慢吞吞地走着。健身器械旁的小男孩们不在了,我们走到秋千旁,我先坐上去,脚蹬在沙地上。

“你不坐?”

池易暄嫌我幼稚,说他不坐。

“坐这个,散味快。”

他听到这个理由才不情不愿地上来,握住秋千的绳,推高自己后,屈起双腿,任凭重力将他带进风里。

“我们好像双摆。”

他的声音被风吹散:“连在一起的才叫双摆,我们只是两个单摆。”

就他文化高。煞风景的骚包。

装菜的塑料袋搁在不远处的沙地上。雪球尸体稀碎,化成了水。我们总是错过,他升起时我下坠,我们是两颗不同频的单摆。

春节结束得好快。气垫床放气后变成一张饼皮。我与池易暄收拾起回家的行李,妈妈将大包小包的特产见缝插针地塞进我们的行李箱与书包,叮嘱我们劳逸结合,多回家看看。

池易暄还未正式上班,但他们公司的hr复工很早——

因为我收到了面试结果。

“很遗憾地通知您……”

看到开头我就知道了结果,删除邮件后,继续整理行李。

我不意外。那儿都是名校毕业生的聚集地,大佬的酒醒了、头脑也清醒了,给我一个体验过的机会也不错了。丑小鸭怎么也想要变天鹅?只有我一个人脑补完了所有可能性。在所有成功的想象中,我知道池易暄的第一反应肯定不好,觉得我闹他,认为我去砸他场子。我写份保证书、发誓不调皮捣蛋,他最后都能勉强接受,虽然工作上肯定打死不想让我参与他的项目,但要是真碰到难题了,也愿意出手帮我解决——只要我不丢他的脸。

真就是一场梦。

妈妈开车将我们送到机场,副驾驶的老爸频频回头:白意,心情不好啊?

我说没有,只是觉得节假日太短。

所以说人没有期望就不会失望。出了机场,回到陌生又熟悉的钢筋森林,街道上人头攒通,红灯笼还未取下。南北方城市的冬日风景不同,却是同样料峭。池易暄在家休息一天后就去上班了,我也回到了cici俱乐部。春节刚过完,来喝酒的人不多,又碰上附近修停车场,可谓屋漏偏逢连夜雨。黄渝心急火燎,恨不得让我们上街去拉客。

晨光熹微时从cici出来,走了两步路就捂着胃坐在街角。醉眼迷蒙间,抬头就能看到池易暄所在写字楼的三角尖顶直插云霄,睥睨着看我。

大四学生曾体会过的找工作的压力,在我毕业后一年才后知后觉地涌现。别说心仪的公司进不去,就连黄渝都要嫌弃我去年请假太多、随心所欲。

池易暄从年前就没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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