长公主府以东正是朝着皇宫的一条街道。
卫国公府便在其中。
沈邑夫妻俩才从许府出来,杜伍便将消息递到了卫国公府,由韩奇亲自禀报。这段时间杜伍几个人也没闲着,平阳县主的事情一出,国公爷便下了令要他们彻查——所要查的,不过是谁害了平阳县主。
国公爷是笃定有人要害县主的,可是这些天他们查来查去,愣是没查出这里头有歹人作祟。事实上,压根没有人对平阳县主动过手,就连今日的许博士,之前也与长公主府、宣城侯府没有半点干洗,更莫说有心害平阳县主了。
消息呈到跟前,楚慎想着上辈子的事,一时间没了动静。
难道此事当真不是人为?
楚慎本来不信的,可证据都在眼前,实在叫他不得不信。至于许博士所说什么命中贵人,楚慎却是一点都不信的,倘若元娘身边真有贵人,上辈子也不至于变成那般。
三日吗……楚慎敲着桌案,他暂且等三日,若是三日后元娘不醒,他再好生拜访拜访这位许老先生。
这主仆俩的动静,都被沈元娘看在眼里。
它本来在外头睡觉的,看到韩奇进了屋子,也不知道怎么回事,鬼使神差地就跟了过来。紧接着,沈元娘便听到了叫她毛骨悚然地一件事。
楚慎他,竟然在调查她!
她都昏迷了楚慎竟然还不肯放过她,查地那么仔细,跟查犯人一样。不仅查她,还查她爹娘,查她身边的人,简直……阴险狡诈,其心可诛!
有种明着上啊,沈元娘咬着牙,正想冲上去给楚慎两口,便听到那边韩奇又开了口:“国公爷,您既然心仪平阳县主,为何不将事情说开呢。”
沈元娘:“……???”
沈元娘:“……!!!”
这消息无异于惊天秘闻,沈元娘屁股后头的小尾巴疯狂地摇了起来。天哪,她听到了什么,楚慎他,心仪谁?
醒来
一阵长久的沉默。
为何不将事情说开?楚慎只怕,说开了之后会越发地乱。他本就不想让元娘牵扯进这些事里,若是说开了,只会让元娘更加危险。
韩奇见国公爷没有回话,便想着方才自己问那一句是不是失言了。
屋子里变得静悄悄的,丁点儿声响也没有。这可急坏了沈元娘。听到关键处,沈元娘整个人都兴奋了起来,紧紧贴着门框,恨不得直接钻进去,可里头也不知道是怎么一回事,迟迟不听说话声。
怎么回事,说话啊!沈元娘都快要着急死了,她可是等不及想要听听楚慎的回话了。当初楚慎是怎么回绝她的,沈元娘到现在还记得一清二楚,要是楚慎真的对她情根深种,哼哼,那她就……
沈元娘正偷听地抓耳挠肺,忽然就听到屋子里响起一阵脚步声。
她还来得及看清楚是怎么一回事,后颈脖子猛地一疼,下一刻,整只狗就悬空了起来。
“汪汪汪!”沈元娘吓地心肝儿直跳,也不管揪她脖子的人到底是谁,先龇牙咧嘴地叫了一通再说。
韩奇举着手里的狗,对着楚慎比了比,释然道:“方才属下还在琢磨是那个不要命地在外头偷听呢,却原来,是这么个小奸细。”
说罢,韩奇将奶狗移到自己面前。正要教训两句,那奶狗忽然伸出爪子。
韩奇好险没被他抓到眼睛,赶忙将狗又挪远了些,只是仍然抓在手上没有放下。他也有分寸,这么小的狗,要真是掉下去了后果可不堪设想。
沈元娘凶巴巴地叫嚣着,自以为自己残忍至极。
这声音落到韩奇耳朵里,便成了软绵绵的奶声奶气地叫唤,没有一点攻击力,只叫人好笑罢了。他拍了拍奶狗的小脑袋,同楚慎笑道:“这狗生地憨头憨脑的,脾气竟然还挺冲。”
楚慎瞥了一眼韩奇手里的狗,淡淡道:“行了,扔出去吧。”
不过是一只狗罢了,他还不至于跟一只狗计较。
韩奇也没那么粗暴,正将这只狗给扔出去。他走到门外,将奶狗轻轻放下,佯踢了两下,只是都没有碰到狗身上:“去去,这里可不是你该来的地方!”
“啊呜!”沈元娘竖着尾巴,爪子摩地,十分狂躁。
正犹豫要不要冲上去给他一爪子,后面前来找狗的知夏便下一步走了过来,将沈元娘重新抱在了怀里。
韩奇见照看的丫鬟来了,面上严肃了些:“你们俩怎么看狗的?”
知夏自知有错,赶紧认罪道:“是,都是我们的不对,竟然让它闯了国公爷的书房,真是罪该万死。”
“知道就好。”韩奇也不过是告诫一下,毕竟只是一只狗,就算真听到什么说不出来。
说着,韩奇便转身回去,这回连门也关上了。
沈元娘望着那扇关好的门,一阵挠心挠肺。
越不让她听,她就越想听,更何况,这回的事她想知道后续呢。
可惜,作为一只狗沈元娘显然没有任性的权利,她还在伺机靠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