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开学才大二,暑假跟着我学习的。”沈庆言就是老主任一手带出来的,他微微弯腰回答道。
“哟。”老主任脾气好,对学生没什么架子,听见沈庆言这么说,看向江半絮的眼神也变了。
他笑道:“那刚才的表现的可真不错,自己没少练吧?”
江半絮刚偷偷擦完汗,被点破有点不好意思,浅浅笑着点头。
“现在这种态度很难得,”老主任多看了江半絮几眼,语气赞许,“我看是个能成才的好苗子。”
他年纪太大精力有限,已经连研究生都不带了,但是领一领年轻人还是很愿意的。
老主任顿了顿,笑眯眯地对江半絮道:“我每周二周四坐门诊,你到时候可以来看看,肯定能学到东西。”
这就是意外的收获了。
江半絮一时都没敢相信,被沈庆言拍了拍才连忙用力点头应下:“谢谢您。”
接下来老主任就跟沈庆言去谈别的事情了,江半絮高兴得缓了好一会儿,才平复激动的心情回到办公室。
他坐下来开始写病历,耳边忽然传来一道硬邦邦的声音。
“你刚才做的不错。”副主任说这话时,眼睛仍盯着电脑,脸色严肃,看都没看他。
江半絮一愣,这回是真的高兴傻了:“谢谢老师鼓励!嘿嘿。”
“……”
笑得太傻,副主任嫌弃地瞥了他一眼。
又是忙忙碌碌的一上午,中午江半絮和沈庆言一起去食堂吃饭,认真地道了谢:“老师,真的很感谢您特意给我这次机会。”
沈庆言闻言笑了一下:“做老师的都喜欢有能力的学生。”
“不过喊你上去这事,是你朋友特意提醒我的。”
江半絮闻言愣住,“我的朋友?”
“嗯,他说是你室友。”沈庆言说道。
昨天晚上因为没有开车,沈庆言下班后是坐地铁回的家。
他忙了一天,坐在地铁上时已经有些昏昏欲睡,正靠在椅背上闭目养神的时候,身边忽然传来一阵寒意。
莫名有种阴森森的错觉,沈庆言精神了些,睁开眼时旁边伸出来一只苍白的手。
那时已经过了高峰期,车厢里只有他和旁边这个人,沈庆言下意识往一旁躲了躲。
不过抬眼看去,发现对方虽然气质阴沉,但脸上的笑意很温和有礼。
“你好,我姓应,是江半絮的室友,”对方开口,态度绅士,“您是沈老师吧,小絮跟我提起过,说您是一位非常好的老师。”
氛围顿时轻松下来。
沈庆言也笑着,握了那只手,很快就放开:“你好。”
“沈老师,”应迢微微皱眉,一副有些为难的样子,“我有个不情之请,希望您能答应。”
“能不能请您给小絮一次展示自己的机会?我觉得这样能更好地鼓励他。”
沈庆言闻言微愣,反应过来。
“你是指前几天那件事吧?”他笑起来,“我就知道这事肯定对小江造成打击了,毕竟还是小孩,心里有压力了吧?”
应迢没出声。
谈到工作领域,沈庆言防备心也逐渐卸下来,说出了心里的考量:“倒不是没想过给他个机会,学生嘛,被打击一次,肯定是再找个机会表扬回来,就没事了。”
“但体格检查这东西,对刚接触临床的学生来说,说难不难,但要说简单,也不是那么轻易能做好的。”
沈庆言比划着,耐心讲道:“临床病人不会按照课本上的知识点来生病,上手就会发现每次都会有突发状况,实习生经验不足,一开始都不知道怎么应对。”
“我倒是想给小江一次表现的机会,但就怕他心里本就有压力,到时候再一时紧张,发挥不好。”沈庆言带过很多学生,对学生的心理已经足够了解。
“那到时候,这事可就真成孩子心里的阴影了。”
应迢听得认真,听完却笑了。
“他能做好的。”
“嗯?”沈庆言说了一大通,听见对方轻飘飘一句保证,不由笑起来,“你怎么能确定?”
“……”
只凭他已经连续给江半絮当了四个晚上的模特,每天都被揪着练习到十二点。
而等到江半絮好不容易愿意回屋睡觉,应迢刚回卧室,就能听见隔壁传来洗澡的水声中,夹杂着青年小声背诵的声音。
江半絮连梦话都在说患者您好,所以他究竟能不能把这件事做好,应迢最清楚不过了。
……
当天晚上下班后,江半絮在回家前去了趟商场。
应迢是吸血鬼,不喜欢吃的,那他就送给别的礼物来表达自己的感谢。
江半絮挑来挑去,最终选了一枚黑色的胸针。
回到家时,应迢正和往常一样坐在沙发上看书。
听见江半絮回来的动静,吸血鬼抬头看过去。
注意到江半絮换鞋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