cas声音很小，但静姝听见了。

她以为程时宁至少要教育孩子两句，但他也仅仅只是说：“不是这样比较的。”

那语气很平淡，没有任何要帮她说话的意思，这让静姝特别难受，她感受不到自己作为他未婚妻和他之间应该有的亲密感。

后面cas又说了几句什么，静姝就听不清了，只看见时宁笑着弹他额头，而他两只小胖手紧紧搂着时宁的脖子。

静姝站得不远，能清楚看见孩子的模样，他下巴搁在时宁的肩膀上和她对视，静姝能清晰看见他眼中对自己的排斥。

他确实长得很像时宁，眉眼，鼻尖，包括唇形。

静姝开始慌乱不安，有些念头在脑海里乱窜，然后心里有道声音在告诉她，不可能！不要胡思乱想！

五年前

琳琅下班有些晚，陶思铭在医院等她，两人一起来的程家。

二人从车上下来，正好被楼上的cas看见，cas扭头对程时宁说：“我觉得琳琅不喜欢他。”

明知道程时宁不会接他的话，cas继续说：“这段时间他经常都到医院陪琳琅吃饭，他在追琳琅，但是琳琅不喜欢他。”

他才没有管静姝就站在旁边，自顾自地：“我觉得你也不喜欢你的未婚妻。”

静姝脸色不太好看，但是总不能跟一个孩子计较，脸上尚能维持平静，她对程时宁说：“我先下去陪一下长辈。”

程时宁点头，说：“小孩子乱讲话，你不要放在心上。”

静姝勉强笑了笑，说不会的。

等静姝走了之后，cas又问程时宁：“你和琳琅以前是不是谈过恋爱？你们分手了，才有的这个未婚妻？”

程时宁摇头。

cas不知道摇头是什么意思，是没谈过恋爱吗，他说：“那天回去，我跟她说见过你，我问她是不是还喜欢你，然后她告诉我，说跟她提你的话她会不开心。”

程时宁眼底平静，嘴角微微扬起一抹弧度：“是吗。”

“嗯，我猜是因为她不想你和你未婚妻结婚。”

cas拉他衣服，“时宁，你可不可以不要结婚，不要跟那个静姝结婚？”

程时宁蹙着唇，没再回他的话了。

cas的每一句话，都踩在了程时宁的禁区。

“其实我知道，妈咪不是我的妈咪。”

cas看着眼前这双和自己相似的眼睛，一个字一个字的说，“我也知道我的妈咪到底是谁，虽然她不能和我一起生活，但我感觉得到她很爱我。”

小手紧紧抓着程时宁挺括的衣领，几乎能感觉得到他胸膛里有力的心跳声，cas说：“所以我想让她开心，我想让她喜欢的人回到她身边。”

“程时宁，你是我的爸爸吗？”

琳琅和陶思铭一起到来，吸引了众多亲友的注意。

小时候琳琅有过自闭症，难免会有长辈对她带有异样的眼光，但碍于赵家的面子，也不会有人在背地说什么。

琳琅和熟识的长辈打过招呼，挨个寒暄，结束之后问周冉：“妈妈，cas人呢？”

周冉端着饮料，四下瞧了瞧，“没看见诶，刚才都还在这里……是不是去楼上了？”

程家很安全，周冉倒也没有多担心：“随他去吧，他想在哪里玩就在哪里玩，不碍事的。”

“好。”

琳琅点了头，却在周冉走开之后，上楼去找孩子了。

因为她没有在楼下看见程时宁，她知道cas喜欢去找他，这让她感到很不安。

从小就经常来程家，她当然熟悉哪里是哪里，等她熟门熟路到了程时宁卧室那层，从楼梯转过来，还在走廊上就和程时宁遇上了。

“看见cas了么？”琳琅问他。

程时宁看得出来琳琅眼底些许局促，他点点头，“在我房间研究望远镜。”

琳琅走过去：“我去把他叫出来。”

和他擦肩而过的时候，他突然开腔：“赵琳琅，五年前，你是不是怀孕了？”

走廊安静得落针可闻，脚步踩在厚重的波斯地毯上，琳琅僵在原地动不了了，双腿如灌铅，背心在几秒内被汗意浸湿。

两人不约而同转身，相对而立，她在程时宁眼中看到的只有从容淡然，而自己，满是狼狈。

所以，他都记得。

你也休想

cas看见琳琅和程时宁在走廊上，不知道在聊些什么。

他没有去打扰，从另外一个方向走了，肚子饿了，要下楼去找东西吃。

在楼下，他看到静姝在那边招呼客人，其实心里对她挺愧疚的。

但是没有办法么，如果时宁是我的爸爸，那我一定要他跟琳琅和好的。

走廊上，琳琅眼神复杂地望着程时宁，足有半分钟那么久。

她没有回答他一个字，只说：“我去找cas。”

说完径直走向他的房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