儿?”
喻悦兰闻言眉眼间的笑意不减,她这样子一瞧便是来看戏的,“自然是来看热闹的。二房的热闹,岂能不看?你们难不成,也是来这儿——”
小两口摇了头。
他们自然不全是为热闹而来,他们是想看看事态如何发展,切莫将事情闹大。
“那你们便在这儿猫着,其乐,我们走。”喻悦兰咂咂嘴,抬脚就要往前去。崔植筠知晓喻悦兰那看热闹不嫌事大的性子,便劝阻道:“母亲,您还是莫要上前,这也算是二房自己的事。您若想看,就与我们在这儿便好。”
“是啊婆婆,咱们就在这儿便好,莫要上前了。以免他们动静太大,伤了您。您来坐,这个位置一样瞧得真切,儿媳都替您试过了。”筝附言,转头就将坐着的那块石头让给了喻悦兰。
瞧她这婆媳俩是如出一辙的爱看热闹。
傅其乐也正愁劝不住喻悦兰,趁势搀着自家大娘子的手臂,将人生生送去了石头边。
于是乎,这一家三口,加上个老奴,便一块猫在了竹林里。只是这夜幕时分,四个脑袋若隐若现在竹林深处,着实怪异,惹得提灯路过的使人,无不心悸,一个个地皆是落荒而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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苍云亭那边,
褚芳华领着两个儿子闻讯赶来。
齐以君却在他们即将到来之前,命人将扭打做一团的姐妹俩拉开,并把邹霜桥按在了地上。邹霜桥惶然的眼神,从地上看去亭中,灯火映照下的那双眉眼,带着冬日彻骨的寒。
齐以君生来骄傲,她想要得到的东西,永远唾手可得。
崔植林亦是一样。当齐以君眯起眼睛,那日在金明池畔闯进心房的脸,依旧璀璨。
没有人能够觊觎她的东西,多看一眼也不行。
邹霜桥犯了大忌。
而后,从桌案起身,直至洁白的狐裘垂落在锦绣的鞋面,齐以君才正眼看向邹霜桥,那是一张很妖媚的脸,可她不喜欢。平淡的表情挂在脸上,齐以君忽然开口问:“所以,他昨日看过你脚踝上的伤对吗?”
邹霜桥被眼前人的言行所惊,再说不出半分话来。
邹霜桐亦觉得脊背发凉。
齐以君见亭下人不答,浅浅叹了口气,她分明给了她机会,可她不中用……齐以君便抬眼与老嬷示意。老嬷跟了齐以君十几年,她自是知道,她要让自己做什么……
挥手令下,老嬷念了句:“打。”
邹霜桥终是做起了本能的挣扎,“灵山县主,我不是你的家奴,与你毫无关系。你凭什么动用私刑——”
“毫无关系是吗……”
齐以君凝视着地上的人,眼神没有一丝悲悯。
这就是齐以君。
她便是要让她们看看,上赶着给人做妾,是何等的下场。
她看着路上来人越来越近,故意提高了声调,于寒风中声声念道:“邹霜桥,你不是一心想入伯府的门,与你的长姐一样风光?我今日若是成全你,叫你纳做杏春斋的妾。如此,这妻处置犯上的妾,打死也不为过吧。”
“你还能说……毫无关系?”
齐以君的恐吓起了效果,邹霜桥惶恐至极,“我不要,我不要——我不做妾了。长姐,我错了,长姐,救救我。你不能亲眼看着我送死啊,我可是你的亲妹妹——我若是死了,娘是不会放过你的。”
邹霜桐此时被吓呆在了原地,
她怎么也想不到得罪了齐以君,能闹到这种田地。
筝心思纯良,在远处再也坐不住了,“这不行,这样下去,真的会出人命。”
喻悦兰也表示认可,她再怎么样刻薄刁蛮,也不至于看着别人白白丧命,她道:“走,媳妇,我与你一起去。≈ot;
“走,婆婆。”
婆媳二人,难得一致,挽着手就要上前去。
可不等崔植筠开口,崔植林便从另一端匆匆赶来,他望去亭里站着的人,高声喝止:“以君,住手——”
齐以君似是等待着崔植林的到来。
只瞧她随手一挥,散去家臣,笑着唤了声:“林郎。”
此时,再望。
她那眉目已恢复如常。
乱套
风起叶落, 飘忽的烛火,照不亮夜的深沉。园子里的哭喊声刺耳,却叫人提不起半分怜惜来。
齐以君望着崔植林, 收敛笑容。
她想自己有好几日都不曾见他了, 他这几日过的好吗?
应是很好吧。
“不许哭。”
齐以君想至此处忽而喝止,邹霜桥的哭声便瞬间停在了这一刻。可崔植林好不容易上了前, 齐以君等到的,却是他愤声地质问:“以君, 你到底在闹什么——”
褚芳华也随之附和:“植林媳妇,你这又为的是哪般?有什么事, 咱们不能回去再说吗?非要在这儿叫全府的人跟着看笑话?你这叫我与你家翁的脸往哪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