钱谦益对此种情况,倒也预料到了几分。
他也面色平静,似乎浑不在意。
似乎对官员们的鄙夷表情完全没有观察到。
汪汝淳看着,倒对钱谦益的涵养功夫有几分佩服。
钱谦益急着见到王世德。
下面最先要做的事情,便是让王世德控制住南京城的军力,在城内戒严,防止吴昌时等人狗急跳墙,再有意外发生。
然后再派士兵控制住吴昌时一干人等。
不过他在迎接的官员中并未看见王世德。
心中不由增添了几分担心。
随即向在场的南京刑部左侍郎陆彦章询问。
陆彦章皱眉道:
“牧斋不辞而别后的第二天,那王世德就回京城了。”
“什么?王世德回京城了?”钱谦益愕然。
这就太不像话了。
他安排王世德在南京,是由监控局势的重要作用的,怎么能说回就回?
难道京城了出什么意外,非要王世德也回去不成?
陆彦章见钱谦益的表情,似乎觉得刚才卖的关子效果不错,让钱谦益原本平静的表情,总算有了点变化,才捻着胡子缓缓道:
“是圣上派锦衣卫掌印左都督阎应元来南京了,他一来,王世德就回去了。”
阎应元本来的职衔是锦衣卫掌印指挥使,在大朝会之后,很快崇祯就升他为左都督了。
指挥使只不过是正三品的官,而左都督则是正一品的官。
“原来如此!”钱谦益松了一口气。
对阎应元,他自然是知道的。
皇帝看来还真是重视江南,特地把锦衣卫最高首脑阎应元都派来了。
阎应元既然来了,那对下面的事情就更不必担心了
“那阎都督何在?”钱谦益急切问道。
“就在南京锦衣卫衙门里。”陆彦章见钱谦益一回来就急着找锦衣卫,对这钱牧斋的鄙视更增添了几分。
他已经有些后悔来迎接钱谦益回南京了。
本来他是想问问钱谦益究竟是怎么回事,是否真的如传言说的那样胆小如鼠,一听有刺杀案,就连夜逃走,连个告辞都来不及说。
现在看钱谦益急着找锦衣卫的情形,他觉得再问也是多余了。
这钱牧斋看来当真是如此不堪的人物。
他也不愿意再多话,说完上面这句,也不抱拳作揖,一拂袖,转身就走了。
似乎在多停留片刻,也脏了自己的人品。
钱谦益看他这样子,苦笑了一下。
他也了解这些人的性情,知道没办法和这些迂人多计较。
这时南京兵部侍郎傅振商走过来,笑着拱手道:
“这陆老先生的脾气,一向如此介特,钱牧斋不必和他一般见识。”
钱谦益也连忙道:
“好说,好说。”
傅振商随即皱眉道:
“钱牧斋一回南京,便要找锦衣卫,却是何事?牧斋也知道,这锦衣卫在江南的名声一向是不怎么样?钱牧斋既然到江南巡抚,和锦衣卫太过亲密,只怕要招来士人更多反感。也不能全怪这陆老先生如此使气。更何况这阎都督……”
说到这里他眉头皱得更紧,还叹了一口气。
钱谦益心中一动,问道:
“阎都督怎么了?”
傅振商摇头道:
“这阎都督却是一个好色之徒,一来南京,其他的事情没干,就先和那奸贼阮大铖的女儿打的火热。元岳公被刺,明摆着就是阉党余孽行凶,妄图搅乱南京。城内义民,愤怒再难遏制,就在牧斋跑后的第三天,义民又包围阮府声讨。结果那阮大铖的女儿这回知道重演故伎也挡不住义民愤怒。却提前溜到这阎都督住处……”
他一边说,一边啧啧摇头,对这阎都督包庇阮贼女儿的行径显然相当不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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