男人手臂猛的一甩,将她摔到地上,说出的话更是冷冽:“不是想死?求什么饶?怎么怕了?”
他蹲下身子,随手捡起一块碎片,娴熟的用光滑的那面在她脸上滑动:“郑淑,你根本就不敢死,既然想活,就老实点,不要挑战我的耐心。”
“你要知道,你有用的也只是这张脸,若是哪天”
他手下力道故意重了一下,吓唬她道:“若哪天这张脸出了事,那你就真的一点用都没有了。”
江荣轩站起身,居高临下的看着她。
“当年为什么死的不是你?你要是死了,她就不会死你真该死”
他再提旧事,郑夫人心口的只觉得像是被人又狠狠扎了一刀,痛的无法呼吸,她双眸猩红的瞪着男人,嗓音沙哑:“二十多年了,二十多年了,你的眼里就不能有我吗?”
“她只是陪了你两年,我在你身边快三十年,为什么你的眼里只有她,只有一个死了的人。”
她颤颤巍巍的站起身,脸上扬起一抹癫狂的笑:“哈哈哈可惜可惜你心里再有他都没用。她死了,哈哈哈哈,她为了别的男人死了”
“江荣轩你真可怜你比我还可怜好歹我得到过你。”
她倾斜着身子靠近她,指尖抚上他的胸膛,犹如情人间的细语般轻声说:“而你,就像个可怜虫一样,只能在背后偷窥着她,甚至在她死后,也像个变态一般,找尽各种和她相似之人。”
“哈哈哈江荣轩,你好可怜,我可怜你”
“啪!”江荣轩一个巴掌将人扇到地上。
蹲下直接捏住她的下颌,嗓音犹如地狱使者般森寒:“再多说一个字,我就将你舌头拔了,满口的牙凿碎。”
“反正,我有你这张脸就够了。”他拍了拍她的脸颊,冷笑着站起身。
“江荣轩,哈哈哈,你真可怜你真可怜啊”她躺在地上,嘴里不停的呢喃着,神色恍惚。
“把自己收拾干净,后日我要在府上见到子卿和书凯二人。”江荣轩冷声吩咐。
救命之人难道是他
春日正好,昨夜的一场暴雨洗刷掉天空的尘埃,整个天边一望无际,像是被涂料精细打磨过的绫罗绸缎,蓝的透亮,洗涤掉心中的躁意。
明武侯府却一幅是截然不同的场景。
整个大厅死气沉沉,侍从、丫鬟全都低着头谨小慎微的伺候着,大气不敢出,精神高度紧张的盯着自己的主子。
方形的梨木餐桌上,江荣轩沉着一张脸坐在主位上,郑淑装扮着精致妆容紧跟着坐在他的身侧。接着桌子的两侧分别是头裹着纱布的江书砚,和终于出现的江书凯。两人也皆是一副沉重的表情。
桌面上丰富的饭菜几近完整的摆在器皿里,上面看不到一缕热气。
气氛沉闷又压抑。
“今日让你们二人来是有事交代。”江荣轩锐利的眸子扫向坐在下方的两个儿子,嗓音严肃:“想必你二人皆已从你们母亲那里得到消息,近日我要将世子之位传于子卿,你们两位可有异议?”
郑夫人微蹙着眉心,眼底流露出一丝不满,嘴角挂着将笑不笑的微笑,眸光时不时的示意江书凯。
而坐在下位的青年男人只是低垂着眸子看着眼前的碗筷,一声不吭。
江书砚轻嗤一声,嘲讽道:“既你已经做好决定,又何必来问我们意见?多此一举。”
“”江荣轩眸光沉沉的看着他。
江书砚不躲不闪,眸光直接同他对视,眼中嘲讽不减。
“世子之位是你,你有何不满?”江荣轩猛地一拍桌子,眉头皱起。
“没什么,只是儿子确实不懂,怎么父亲突然将好好的世子之位传给一个离家多年从不受宠的次子?”他淡淡的说。
江荣轩冷笑一声,怒道:“怎么?怕你亲生父亲害你不成?”
“你自己看看你在外面做的事情?怎么,以为攀上了明珠郡主,就看不上明武侯府?就敢不把我放在眼里?”
江荣轩看着越发陌生的儿子,心底的烦躁只增不减,熟悉的是这双眼睛,陌生的是这个眼神。这些年他刻意躲着他,任由他自己生长,原以为他会是孱弱的、平庸的。
没想到,在这些年里,他羽翼逐渐丰满,那双漆黑眸子里的神采只剩下冷漠。
他心有不悦,那双眼睛,是不该这么冷漠的。
江书砚似是有所察觉,眼底流露出厌恶的神色,侧过脸,冷声道:“你愿意给就给,不愿意就收回,何时用得着我们出声?”
“混账!”江荣轩厉声道:“这侯府少你吃穿,你自己硬要向陛下讨旨出府,让整个燕都传了多久我明武侯府家宅不宁的消息,现在倒是我的不是?”
“家宅不宁?”他眸光朝在场的人一一扫过:“难道不是事实?”
“你!”江荣轩将右手高高抬起,作势想要挥下。
“父亲。”一直沉默的江书凯突然出声。
郑夫人猛地抬头,神情期盼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