次日一早,柳应渠把米粮放在了外城,自己挑了几个流民中靠谱的人放粮,他和颜台进了外城。
“柳兄,我们没请柬啊。”颜台拉着柳应渠。
“随便冒充一个氏族子弟就行。”柳应渠问道:“江南郡最大的世族是谁?”
颜台如丧考妣。
账本
颜台挣扎:“要不随便找个家族冒充一下?”
柳应渠理直气壮:“要冒充就冒充最牛逼的,才能威慑宵小。”
颜台突然语噎,他拱手道:“那走吧,颜兄。”
柳应渠:“???”
颜兄叫颜兄,柳应渠低头想了想,满脑袋问号。
等走到房门前,颜台没有拱手,挺着脊背,他拿着折扇转了一圈,守门人也不知道他在这干什么,但看气度不一样,也没有轻举妄动。
“这位公子可有请柬?”守门人小心翼翼问道。
颜台终于又找回了自己身为世家子弟骄傲,他用拳头抵着唇,不屑道:“颜家的人你也敢拦?我是颜疏,这位是我的弟弟,颜怀。你去向段先禀报一声,让他来迎我们。”
这气质拿捏得死死的,守门人瞧见这嚣张的态度立马去给段先禀报去了。
柳应渠也跟着上前,他把手放在颜台肩膀上:“颜兄,你家是最大,原来你是一条大粗腿。”柳应渠对这趟江南郡更有信心了。
颜台心里很苦,昭烈帝派人前来江南郡的用心险恶,他透过昭烈帝那张俊俏的脸就看出来了。
“我们家一支没继承到家主的位置。”颜台对外也很低调,主要是他爹太怂了,他就没见过这么爱哭的爹。
丢人啊。
颜家也有很多分支,颜台家算是嫡系中混得最差的。
还在客厅里会宴的段先笑呵呵的喝永安县的乡绅一起说话,乡绅们都是捧着他,气氛还算融洽。
守门的奴仆就上前来在段先耳边私语,段先脸色陡然一变。
颜家的公子来了?这时间也不是特殊的日子,颜家来干什么。段先不管是真是假还是不敢懈怠,他立马就跟着奴仆去了门口。
“段先不知道是哪两位公子大驾光临。”段先一看颜台和柳应渠的气质,他立马心下有了计较,做出一副谦卑的样子。
“我是颜疏,这是我弟弟颜怀。”颜台心中暗爽占了一把柳应渠的便宜。
段先立马在脑海里回想,这两位公子虽然是庶出,但其母很受颜家主的宠爱,段先脸上的笑容更加情真意切。
“我和弟弟偶然路过永安县就听见段大人今日的寿宴,我们兄弟也想凑个热闹。”
“两位颜公子请。”段先立马恭敬道。
“段大人前几年送给父亲的画我还见过。”颜台漫不经心道:“我们兄弟是出来玩的,段大人记得为我们保密。”
“是是是。”段先一听前面那话心里最后的一丝疑虑也消失了,态度越发殷切谦卑,跟点头哈腰的奴仆有何区别。
柳应渠对颜台这一手叹为观止。他跟着颜台当个小透明,打量着周围的环境。
段府的装饰简朴素雅,看上去不是大富大贵之态,周围有不少的商人和乡绅举着酒杯,抱着歌姬在喝酒。
柳应渠走上前就看见宴会上几乎每一个乡绅都会抱着一个歌姬,他移开了眼神。
“两位公子请坐。”段先让奴仆在主位上添加了两个椅子,他还安排在靠近他的地方。
“把我收藏的酒水拿出来给两位公子乐呵乐呵,两位公子不嫌弃才好。”段先低头对自己的心腹说完转头对着颜台和柳应渠笑吟吟。
“今日是段大人的寿宴,一切按照段大人的意思来办,我们兄弟二人还未给段大人寿礼,这是我们兄弟的不是。”柳应渠拱手款款而道,举手投足指尖自有一种风华气度。
“公子说笑了。”段先见心腹把酒拿上来,连忙给颜台和柳应渠倒酒,脸上的笑容更深。
在座位吃席的乡绅和商人们相互交流了一个眼神。段先这个人到底是怎么样的,他们可知道。这两位年轻的公子该是大人物。
有人示意段先给他们引荐引荐,段先私下里摇摇头。颜家这样的大氏族,哪是商人和乡绅就能随便认识的,还免得他去引荐了得罪了这两位公子可就得不偿失了。
“请喝酒。”
柳应渠抿了一口酒,颜台也抿了一口酒,段先心中懊悔,怎么把歌姬都送出去伺候人了,让这两位公子身边也没个伺候的人。
“你们两个人去公子旁边伺候。”他只沉声叫了自己身边的两个歌姬。
“这等庸脂俗粉入不了我们的眼。”颜台淡声道。
大舅哥还在这,他能干出这种事来?不仅不能还要把大舅哥的清白保住,他们来查案子的,怎么能沉迷于歌姬。
“我也不用。”柳应渠也跟着说了一声,他说道:“段大人,我有些想去茅房。”
“随便找个人带我一段路就行了,实在是惭愧,怕是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