剩下的人暂时不用找了,十有八九,就是这两个人。
周清和看了眼上面的地址,梁达平,竺桥街28号,206,开车出门。
竺桥街28号,公寓。
田口翔青在书房里的座位上品着红酒,嘴角带着淡笑。
在黄包车公司任职的好处,就是获取大事件的第一手讯息,非常快捷。
这么多黄包车夫,就是这么多双眼睛。
黄包车夫交接班之际的闲聊,让在公司的他迅速知道了行政院门口发生的爆炸事件。
他作为青田的报务员,第一时间就回家发报,这是礼节,是他必须做的。
青田死了,大日本帝国失去一位栋梁,这很令人伤心。
但同时也很令人快乐。
他是大尉,青田是少佐,他是此次行动的二号人物,而青田则是一号。
一号死了,二号不就变一号了?
大家都是同一批进入军队,同一批接受训练,凭什么青田就比他早升少佐?
不过没关系,等到计划成功,他的少佐一定能够到位。
战争,看的不是谁升得快,而是谁活到了最后。
青田当场被炸死,虽然不知道这个白痴怎么漏的陷,但他自己的身份肯定很安全。
他和青田没有接触。
青田给他的指令是每天下午的固定时间,在黄浦路走一遍,如有情报要交接,在手上拿一朵鲜花,接着把情报放到一间茶楼的厕所里,第二次再换地点。
相当于把厕所当死信箱用,只用一次,很高明的做法。
他能猜到青田在那个时间段,肯定在黄浦路的某一个地方看着他,这也是很高明的做法。
就算他出了事被抓,也牵连不到青田。
可是凭什么所有危险都要他担?行动队员都是他在管理,出了事,他得死,青田却不用死。
这就是上级的优越感么?
凭什么?还不是死了。
现在就挺好,他来管理,这个计划没了青田,他实施起来更方便。
眼下就是等大本营的确认电文了。
在敌后,发报随便发,接收要在固定的时间。
晚上十点一次,凌晨一点重复一次,凌晨二点最后一次重复。
这也是没有办法的事情,大本营全天候有人接收电报,所以随便发。
而敌后情况难以预料,大本营无法判断在他们作出决议之后,是否有人守着电台接收。
只能在约定的时间发送才能保证信息的接收完毕。
田口翔青时不时的看一眼手表,等待着十点的到来,等了三个多小时了,快了,还有四十七分钟。
他抿了一口红酒,旁边的桌子上,是一部电台,一个皮箱,和一把枪。
时间在等待中流逝,九点五十七分,田口翔青戴上耳麦,一到十点,马上打开电台。
频率已经调好,简短的提示音过后,电码传了过来。
田口翔青准确的记录,随后拿出密码本校对。
他满怀激动的心情默念。
“新任领导者已上路,等待后续接头通知。”
田口翔青张嘴就是一串国骂。
舞厅
楼下街角。
周清和上去逛了一圈,眼下已经回到了车里。
这个角度抬头透过玻璃就能看见二楼的梁达平房间灯光亮着。
事情发生在下午五点,此时房间灯光亮着,这个人大概率是没有跑。
周清和在等灯光灭,做最后的确认。
这个人不能抓,不能审,红党要和戴老板做的交易,他的身影可不能出现其中。
最好能获取到对方的行动计划,这样有利于下面的事宜安排。
可是在不接触对方的情况下,得知对方的计划内容还不能惊了对方。
似乎不可能做到。
十一点二十七,楼上的灯光熄灭。
人还在,很好。
这要是再不熄灭,周清和就得去看看人是不是跑了。
周清和在车里没动,熄灭有两种,一是睡觉,二是出门。
他看着公寓楼的出入口,这幢楼就一个口子,如果有人出来,二楼而已,很快的。
两分钟,一道身影出现在路灯照射下的楼宇门口。
穿着西装,表情有些桀骜,有些愤慨,手里还拿着一个红酒瓶,喝了两口,似乎是没了,随手丢到了路上,砰的一声爆裂,脚步有些蹒跚。
他伸手拦黄包车。
梁达平,没错,周清和的眼神很好,看来这位梁达平有些故事,这个表情,可不该是上级都死了几个小时的间谍该有。
看着梁达平上了一辆黄包车,黄包车拉了出去,周清和本来都准备他睡觉就回去了,也就只能慢慢的跟着去看看。
跟踪的课程在何孝峰身上没上好,在梁达平身上再上一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