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聂广义没办法不在乎费德克的背叛。
却也没办法那么在乎。
是他自己要回国。
是他自己把整个帕多瓦事务所交给费德克打理。
是他自己觉得这个人可信。
是他自己把完整的客户关系都交给了费德克。
是他自己的毫无保留导致了现在这样的结果。
事已至此,费德克那边不管出什么幺蛾子,那也都是再正常不过的事情。
唯一不正常的是,聂教授为什么会认为,是他让梦心之去找费德克。
这两个人,可谓八竿子打不到一块儿去。
姑娘这是什么心态,就想看看他现在有多惨?
聂广义其实是知道自己以前说了很多不应该说的话。
他对着梦心之的很多时候,情绪都有些不太正常。
在他还没有确定自己心意的时候,在他以为自己这辈子都不可能再和任何一个异性有瓜葛的时候,就那么一失足……
好在,没有成千古恨。
他这么一个注孤生的人,表白当天就遇到那么多的事情。
不管怎么说,聂广义还是免不了会好奇。
聂广义努力地坐正了一下身姿,阻止了聂教授伸手过来扶他的动作,强忍着浑身肌肉的不适,出声问老爹:“梦姑娘和你说,我让她去找费德克?”
“不是,我从费德克的事务所出来,刚好出门的时候,看到了她。”
“然后呢?”聂广义并没有从自家老爹的回答里面,捕获到有用的信息。
“然后就一起过来了啊。”聂天勤回答。
“没有说点什么?没有问为什么她会出现在那里?你们两个是谁见到了费德克?”聂广义直接提问三连。
“我是有见到费德克,她的话我没有问。”
“那你们这一路上回来都聊什么啊?”
“没两分钟就到了,也没有聊什么。”
“没两分钟?”聂广义不能更震惊,“你的意思是,费德克把事务所,开到了宣适家门口?”
“这是小宣的家,费德克可能也不是故意的吧……”性格使然,聂天勤还帮自,己带的博士解释了一下。
只不过,越解释越没有底气。
费德克的反应,怎么看都有些不合理。
按理说,他这已经算是成功地抢走了聂广义的帕多瓦事务所,稍微有点脑子或者有点人性的都应该躲着一点走。
诚然,这边是宣适的家,不是聂广义的。
但聂广义一天到晚的住在宣适家里,在事务所根本也不是秘密。
甚至,帕多瓦和罗马事务所的人还来宣适家里开过小型的年会。
因为地点是在帕多瓦,但是还是费德克负责做的全部准备工作。
都这样了,要说费德克不是故意挑衅,怎么都不会有人相信。
可是,为什么呢?
聂广义完全想不明白,自己和费德克能有多大仇多大怨。
说实话,聂广义原本是不屑管费德克到底有什么算盘,做什么打算的。
概念系的建筑师,还是要靠作品说话。
只要他再出一个能让所有人都闭嘴的概念,所有的问题也就迎刃而解了。
问题在于,他的灵感,偏偏在这个节骨眼上,出现了一些问题。
“他肯定不是故意的。”聂广义顺着聂天勤的话说。
都已经这样了,再让聂教授跟着自责和难过,也是毫无意义。
聂广义越是这么回答,聂天勤就越是没办法把原本就有些很无力的解释进行下去。
父子俩相顾无言。
聂广义因为蒸了桑拿改善的那一点肌肉状况,随着体表温度的下降,再次席卷全身。
这种坐也不是、站也不是,躺又没办法的状态,着实是有些折磨人。
“大头,你的痔疮是不是很严重?”聂天勤转而关心儿子的身体:“爸爸送你去医院吧。”
“我只是健身过度,并不去存在你说的问题。”聂广义说这话,眼睛直勾勾地往宣适离开的方向瞧。
“大头,你是在找梦姑娘吗?”
“我找她干嘛,我是在看宣适什么时候回来做饭。”
“大头想吃什么?爸爸给你做。”
“宋嫂鱼羹。”聂广义又说了一个自己想吃的。
他现在是真的有点慌了。
他的食欲,似乎也随着灵感一起消失了。
聂天勤本来就满心的歉意。
既然儿子提了要求,也不管会不会做,聂天勤都直接起身去厨房忙活。
这位老父亲到了意大利一个星期,都没有完成对自己学生的劝说。
他找了好些同门师兄弟去和费德克谈,最后他自己亲自过来,最后的结果都是一样。
一来,没有人能帮聂广义解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