知晓这件事始末,我会如实与圣上言明当年真相,卫大人尽可去做你想做的事情。我手里捏着这个消息,又想方设法寻你过来不过是想为吉儿求个活下去的机会。”
“鹬蚌相争,渔翁得利。娘娘计谋高深,臣不得不佩服。”
“卫大人能力出众,他日荣登高位,我与吉儿只想求一庇护。”
卫凌一点不信,冷眼望去,“我若说,不呢?”
丽坤宫里银丝炭噼啪作响,话语停下,但俩人间依旧暗流涌动。
惠妃知道他不会轻易应下,将手里的汤婆子递给身后嬷嬷,胸有成竹般道:“卫大人,人一旦有了软肋,那便脆弱得不堪一击。”
卫凌神色瞬间凛若冰霜,厉声道:“你敢!”
“我有何不敢,一个女人而已,与吉儿相比算得了什么?”惠妃几近疯魔,“噢对了,我不妨直言,若是吉儿少一根毫毛,那她不会好过。”
“你对她做了什么!”卫凌愤怒与害怕交织,无人发觉他紧握的拳头微微颤抖。
“不过让她吃了些药。”惠妃看一眼那嬷嬷,嬷嬷拿出个小瓷瓶,放在卫凌桌前,“卫大人,这是鬼督邮,服用后心智渐失,直至暴亡,至于解药”
卫凌身影在视野内消失,身后嬷嬷上前来,“娘娘,若是卫大人最后发现您是骗他”
“不骗他我还能有什么法子,那女人我们的人连身都不能靠近,昨日派了四个死士才能换他主动来一趟。”惠妃眼光闪烁,“呵”一声,“不过,倒是未曾想,他竟没有一丝怀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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宋奾第二日醒过来时脑袋昏昏沉沉的,一会儿像是被塞进千斤铁,头重得不行,一会儿又似塞满了棉花,飘忽忽的。
等意识逐渐清醒,她想起身下床,可身子怎么都动不了。
挽翠挺着肚子进门,“二娘你醒了。”
“我”宋奾张了张嘴,听到嘶哑的声音从自己嘴里发出,“我怎么了?”
挽翠连忙给她倒了杯水,喂到嘴边。
宋奾喝了水仍是觉得不好受,但心里记起昨日发生的事,忍着头痛说,“挽翠,我得起来了,你让小月进来。”
“二娘,你都病倒了,还起什么起。”挽翠轻易将她身子按下,又给她盖好被子,“昨夜个回来就一直睡到现在,早上青姨过来时才发现二娘你发着烧,后来请了大夫又喂了药,夫人一直在旁边照顾着,刚刚才去歇息。”
宋奾有些迷糊,从被子里伸手往额头探了探,果然还热着。
外头天色朦胧阴沉,她原还以为是早晨,“现在是傍晚?”
“嗯,二娘你睡了一天一夜了。”
宋奾登时直起身子,“绣坊怎么样了,不行,我得去看看。”
挽翠急忙道:“绣坊的事有曹娘子邦大人他们处理着呢,二娘你别担心,没事。”
宋奾哪管,就要下床找鞋子,那事拖得越久对绣坊和商会越不利。
可瞬间的起身让她又是一阵眩晕,鞋子没找着,反倒倒在了挽翠身上。
“二娘,你再这样我就去叫夫人了。”挽翠半是威胁半是不忍,扶着她重新躺下。
宋奾缓过一阵,再次问:“绣坊怎么样了?”
“曹姨午后来过,说小二是服毒死的,在他家中找着了那药,又查出他欠了一屁股债,跟咱们绣坊一点关系也没有。”
宋奾稍稍放心,不过这事发生得蹊跷,那突然进门的客人和报信的人解释不通,她不能掉以轻心。
“挽翠,你让曹姨再来一趟。”
“行,我让龙泰去叫。”
屋子里已经燃上炭,窗户开了条缝,宋奾透过那缝隙看见簌簌飘落的雪花。
又下起雪来了。
她觉得身上闷热得紧,微微将被子扯开一些,双手放在上面。
宋奾静静躺了一会,回想着这段时间发生的事。
以前开个小绣坊,安居一隅,什么事都没有发生,现在牵扯了商会,她不再是一个人,有了许多人站在她身后,可前路亦是充满了未知的凶险。
宋奾脑子隐隐有些疼,闭上了双眼。
今日那小二是自尽而死,虽有缘由,但她心里总觉得不安,若是真有人成心搅局,那他的目的是什么,她身边这些人是否还能如现在般平静生活?
她得好好理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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曹娘子刚走周则玺就来了。
尤四娘进门后先摸了摸她的额头,“可算是退下去了。”
“娘,让您担心了。”
尤四娘这回没唠叨,反而是一脸心疼地握着她的手,“娘也不劝你了,但这三天,你听娘的,别出门了好不好,就在家里歇息。”
“娘……”
尤四娘脸一沉,宋奾赶紧改口,“好,我不出门了还不行。”
尤四娘满意了,这才告诉她:“周先生来了,在外面等呢,你要不要见?”
宋奾收敛了神色,这俩月里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