再进去,听明白了吗?”
陈冬不自觉也紧张起来,点头应道:“明白。”
她抬手扶住衣领的话筒,简短地通知了后厨,回身提起紫砂壶向茶几走去。
严全已从包厢里退了出去,屋里安静得近乎肃穆。
贺蓝越坐在沙发上,宽阔的肩脊略微挺直,骨节分明的手掌搭在膝头,桌面的水晶烟灰缸里空空如也,空气中只弥散着干净冷冽的薄荷清香。
那双薄雾霭霭的眼瞳平静地扫过她的面颊,又迅速收回。
她俯着身,缓慢地将茶水斟进杯中,忽然听见门外传来阵怒骂争吵。
房门被咚地踹开。
一个五六十岁、发鬓斑白的老头走了进来,高档西装包裹着他健硕魁梧的身形。衬衣的领口微敞着,露出颈前硕大的观音玉牌,饱满圆润的蜜蜡手串玻璃似的折射着光亮。
一双锐利浑浊的眼瞳,眼皮半耷着,漫不经心地在屋中扫视一圈,掠过沙发上端着茶杯平静啜饮的贺蓝越,缓慢地落在陈冬面上。
他忽然嗤地笑了声,眼尾浮漫起层迭的褶皱,嗓音洪亮粗嘎:
“贺总的待客之道还真是奇特。”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