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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59」联合(2 / 3)

想活。”

孙庸听到这里,掐灭了手中的烟,看向陈浩南,问了一个貌似完全无关的问题,“阿南,你知我点解名叫孙庸吗?

陈浩南自然不知。而这段故事,要从好几年前讲起。

从前,有一个很诚实的年轻人,本来有着大好前途,医生、律师都能做,可他偏偏认为出来混黑帮很威风。

他不知道江湖险恶,学人做生意,暗中和人去做白粉买卖。但对方是江湖老练,随便耍一些手段,就独吞掉了一切。而年轻人认为自己占理,偏要去和对方计较。

可哪有的谈?十支手枪指着他的头乱轰一通,六十多发子弹,打得他头骨都稀烂。

这个蠢猪一般的青年人,就是孙庸的儿子,而杀死他的凶手,是台湾黑蛇帮的帮主丁玺——也就是丁瑶的哥哥。

孙庸沉浸在那段悲伤的往事里,长叹了一口气,“一人做事一人当,江湖道义,祸不及家人。所以,我只做掉了他,他的所有家人我全放过。从此,我每日借酒消愁,改名孙庸。希望我的孙子平平庸庸,也就满足了。”

多年前的旧事重返,座下三人得知事件真相,纷纷愕然。尤其是丁瑶,她只知其一,不知其二,这么多年来,只顾着别人杀死兄长的仇恨,全然不知自己哥哥所作。

她原本气呼呼地站着,现在也坐了下来,一脸沉默。

孙庸道,“我年纪大咗,唔中意小题大做。所以你们惹事我都原谅,也懒得再追究。如果能静坐下来谈,就把事情解决,那很好。但记住,这是我最后一次保你们。我欣赏你们,尤其是阿南你个仔,我赞你义气。出来混,不就是讲个‘义’字?话对吗,年轻人。”

“话得好!”一个低沉的男声突然从外间传来,在这安静的室内,显得格外突兀,“孙爷你赞一个‘义’字,那敢问,你站靓坤,也是看中他讲一个‘义’字吗?”

众人齐刷刷向门外看去,一个虎背狼腰的邪性男人出现在视野里。除孙庸外,剩下三人都极为意外他的出现。

孙庸在瞬息之间变换神色,从容自然地迎客,“港九东星下山虎,久仰。”

来人不敛笑意,与之握手,“还要多谢孙爷点头,肯见我这个小角色。”

陈浩南面向那男人,问,“点解你会在这里?”

“我来”,乌鸦丝毫不掩自己本意,“是来寻孙爷倾一单生意。”

孙庸请人坐下,示意手下举上礼茶,“什么生意?”

屋内茶香缥缈,墙上的时钟滴滴答答的在行走。

孙庸听完乌鸦所说,微微皱眉,暂时给不出一个答案。他很犹豫,下不定主意。

那男人端起茶杯敬主,不等对方答应已经一饮而尽,清水茶汤也能喝出吃酒的意思,“我都讲完咗,诚意都摆在这里。我知孙爷是顾义气的人,但靓坤是什么样的人,就算我唔讲,相信今次他带住人来台北后,你也睇清楚了。你都讲说出来混,混个义气的嘛。那你知唔知,在香港,他有一句名言,道上人没有不知道的。”

孙庸没说话,倒是丁瑶冒失接口问道,“系咩?”

乌鸦看了这个坐在山鸡身边、娇媚的女人一眼,不感兴趣便马上挪开视线,依旧看着面前的竹联帮堂主,唇边露出嘲讽的笑,缓缓道,“他话,‘义字点写?上面一个我,下面个羊,合齐来就话我系羔羊。不过要揾银,做咗羔羊点揾钱?’孙爷,你都明未?”

话很难听。孙庸又沉默了片刻,终于开了口,“他也曾算与我有恩。”

“有恩?”那男人挑挑眉,又道,“孙爷你救过他的次数比一条九命猫都多,什么恩还不完?他这样的人,养在身边是什么,你比我们后辈更见得多,唔使我讲啦。”

不说远的,就说这次丁瑶乱中刺杀,如果没有孙庸出手相救,靓坤早就命丧黄泉。

乌鸦已经是死过一次的人了,拥有两重人生的人,看过太多浮名薄利的好处就是在谈判桌上,很容易踩在对方的心坎处。联合对手的对手,盘活自己的计策,就是他所有行敌对之事的准则。

孙庸不是刚入江湖的愣头青,做事需要再三考虑,眼下还给不出答案。这点乌鸦也是明白的,没打算立刻获得一个结果。

茶空三杯,他打算同孙庸告辞。

离门前,孙庸又喊住人,问了一个曾经有人问过的问题,“你点解咁卖力?就为了做掉他?”

之前在乡野村下,木屋前,陈浩南也问过相同的问题。可无论是什么人,在什么情况下问几遍,他的回答都是一样的。

动了他的人,那就没有轻易放过的可能。

——“冇错。”乌鸦微微偏过脸来,与孙庸回话,“我同靓坤有仇,唔杀咗他,算我白混这二十年。”

这个满身邪性的男人身上有一股很浓重的煞气,仅仅看他回头这一眼,听他话这一句好似平静的话,孙庸便能看出、听出其中暗藏的杀意。

靓坤是匹刁钻的豺狼,这是不争事实,但面前这个高大的男人就是善茬?不见得。他只会是更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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